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34488" ["articleid"]=> string(7) "635888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5章" ["content"]=> string(1765) "
八月,复习进入白热化。
李淑珍把她丈夫留下的所有笔记都给了我,还有几本珍贵的《历年竞赛题集》。
我如获至宝,每天啃到深夜。
姥姥的病时好时坏,但她从来不喊疼。有时候我学到凌晨,她就默默坐在炕那头,给我披件衣服,递杯热水。
“兰啊,别太拼。”
“不拼不行。”我说,“机会只有一次。”
她叹口气,不再劝。
八月底,一场暴雨引发山洪。
红旗大队地势低,好几户人家进了水。
我和李淑珍组织扫盲班的妇女,帮忙转移老人孩子,抢运粮食。
忙了两天两夜,洪水退了,我也累倒了。
高烧三十九度,躺在床上说胡话。
赤脚医生来看,说是劳累过度加风寒。
李淑珍急得团团转:“这离考试就三个月了!”
我昏昏沉沉地躺着,梦见前世的考场——我没能进去,因为贾玉清说:“你一个初中文化的,考什么考?在家带孩子吧。”
醒来时,姥姥在抹眼泪。
“姥姥,我没事。”我哑着嗓子说。
“还没事呢……”她哭出声,“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姥姥怎么活……”
我握住她的手:“我答应您,一定考上大学,带您去城里过好日子。”
她哭得更凶了。
病了一周,烧才退。
李淑珍来看我,带了一罐麦乳精——这年头绝对的稀罕物。
“补补身子。”她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没推辞,冲了两杯,一杯给姥姥,一杯自己慢慢喝。
甜得发腻,但暖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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