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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大队的农活,比陕北那边轻些——主要是旱地,种玉米、高粱,不像那边要修梯田。
但七月的太阳一样毒。
第一天拔草,我跟在妇女队后面,弯着腰,一垄地一垄地往前挪。汗水糊住眼睛,手很快磨出了水泡。
“新来的知青?细皮嫩肉的,干得惯吗?”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嫂子问。
“慢慢就惯了。”我咬着牙。
“听说你从陕北调过来的?为啥呀?”
我没说话。
另一个声音接过去:“还能为啥,肯定是在那边待不下去了呗。我听说啊……”
流言蜚语传得比风还快。
中午休息,我坐在田埂上啃窝头,就着凉水。李淑珍拎着篮子过来,递给我一个煮鸡蛋:“拿着,补补。”
“李老师,我不能……”
“让你拿就拿。”她在我身边坐下,“我听说你今天一句话没说,光埋头干活?”
我点点头。
“挺好。”她剥开另一个鸡蛋,“这地方小,屁大点事能传半年。你越解释,他们越来劲。不理会,过阵子就消停了。”
“谢谢李老师。”
“别谢我。”她看着我,“沈玉兰,我观察你一上午了——你拔草的姿势不对,费劲。腰要沉,腿要弓,借力……”
她边说边比划。
我跟着学,果然轻松不少。
“李老师,您懂的真多。”
“我原来也是知青。”她淡淡地说,“六五年下来的,嫁了人,就留这儿了。”
我愣住了。
“别学我。”她拍拍手上的土,“有机会,一定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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