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34413" ["articleid"]=> string(7) "6358887" ["chaptername"]=> string(7) "第9章" ["content"]=> string(2622) "

队长到底还是把我的材料交上去了。

第四天上午,公社派了两个人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姓张,四十来岁,戴着黑框眼镜;

女的姓陈,三十出头,短发,看着很干练。

调查在小队部进行,分开谈话。

轮到我的时候,陈同志先开口:“沈玉兰同志,你材料里反映的情况,有证据吗?”

我把账本推过去:“这是贾玉清两年间从我这里借走的钱粮明细,每一笔都有时间、事由。

最大一笔是去年十月,他说母亲重病需要买药,借走二十块钱——那是我的全部积蓄。”

陈同志翻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关于推荐名额的事……”

“我只是听说他父亲在活动。”我语气平静,“但一个县教育局的普通干事,能让儿子在几百名知青中‘内定’返城名额,这本身就不正常。”

张同志推了推眼镜:“沈玉兰同志,你这是在质疑组织的公平性?”

“不。”我看着他,“我是在请求组织的公平性。”‌‍⁡⁤

屋里静了几秒。

陈同志又问:“你三年没回家,父母不想你吗?”

“想。”我实话实说,“但我不想用婚姻换回城资格。如果我靠嫁人回去,那我这辈子都会矮人一头。”

“可是小沈啊,”张同志语气缓和了些,“现实情况是,女知青想回城,婚嫁确实是条路。你今年二十一了,再等下去……”

“再等下去,就参加高考。”我打断他。

两个人都愣住了。

“高考?”陈同志重复,“高考都停了八年了。”

“会恢复的。”我说,声音很轻但坚定,“国家需要人才,不可能永远不考。”

这话说出去,我自己都心惊——现在是1975年,离高考恢复还有整整两年。说这种话,搞不好会被扣上“政治觉悟有问题”的帽子。

但陈同志没有反驳。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手心开始冒汗。

“你高中成绩怎么样?”她突然问。

“毕业时全班第三。”我说,“语文、数学最好。下乡这三年,课本一直带着,有空就复习。”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谈话结束前,张同志突然问:“你那个对象……贾玉清同志,听说也是个好学的?”

“是。”我顿了顿,“所以他更应该凭真本事回城,而不是靠家里活动。这对他不公平,对其他知青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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