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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梅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沈玉兰,你……你真不打算跟贾玉清了?他可是咱们大队最有前途的知青,他爸是……”

“是县教育局的小干事。”我接过话,“所以呢?”

周晓梅被噎住了。

我合上木箱,把账本和课本单独拿出来,用旧布包好,塞进枕头底下。

“晓梅。”我转过身看着她,“我问你,如果你明明自己能考六十分,却非要跪着求别人施舍你五十九分——你贱不贱?”

她脸色涨红:“这怎么能一样?女人嫁人是第二次投胎……”

“那如果这次投胎投进猪圈呢?”我笑了,笑声干涩,“一辈子在泥里打滚,临了还要被宰了吃肉。”

外面上工的哨声又响了一遍,急促。

“快走吧,迟到要扣工分。”周晓梅拽我。

我挣开她的手:“我今天请假。”

“你疯了?请假这个月满勤奖就没了!”

“那就不要了。”

我重新躺回床上,拉过薄被盖住脸。

黑暗里,前世的一幕幕像老电影放映——

1980年,贾玉清大学毕业分配到县中学。我还在乡下,抱着发高烧的女儿走十里夜路去卫生所。‌‍⁡⁤

1985年,他评上讲师,带女学生回家“补课”。我在厨房剁饺子馅,菜刀砍进案板三厘米深。

1995年,他出轨林薇清的事终于瞒不住。我说离婚,他说:“沈玉兰,你离了我吃什么?你一个初中文化的家庭妇女,能干什么?”

2005年,他成为知名学者,采访里说:“我妻子是个善良但缺乏共同语言的人。”

直到我死的那天。

被子被猛地掀开。

周晓梅站在床边,气喘吁吁:“贾玉清他妈来了!在院门口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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