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我坐在校园咖啡馆角落，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私家侦探发来的一份报告还停留在我的平板屏幕上，上面清晰罗列着陆辰那些债务。
我知道，他要坚持不住了，要来了。
不是以癫狂求救的姿态，而是会披着那身他自以为无往不利的“深情与才华”的外衣。
果然，他准时出现了。
依旧是白衬衫，西装裤，发型一丝不苟，但眼底深处那一抹难以完全掩饰的焦灼，出卖了他。
“乔乔。”他坐下，声音温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期待。
我抬眸，给了他一个浅淡而疏离的笑容。
“有事？”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表演，眼神真挚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乔乔，这几天我思考了很久，上次是我唐突了，但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和你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美好未来？我心底冷笑，是要吸我血，吃我肉的未来吧。
我不想和他多废话，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让我觉得窒息。
我只是微微蹙眉，直接切入主题，用钱来诱惑，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扰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被巨大秘密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神情。
“陆辰，”我打断他尚未完全展开的深情告白，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小心，“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太是时候。我最近……遇到了一件很突然的事。”
他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什么事？方心，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分担！”
我一阵恶心，但表现的像是经过艰难的心理斗争，小声说道：“我……我中奖了，一笔不小的数目。”
刹那间，陆辰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脸上的深情面具出现了清晰的裂痕，震惊、狂喜、贪婪，如同潮水般涌过他的眼底，虽然他极力压制，但那骤然急促的呼吸和微微前倾的身体，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震荡。
果然！他果然对这笔钱有预期！ 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测。
“真……真的吗？乔乔！这、这太好了！”他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是为我高兴，“恭喜你！”
“好什么呀，”我适时地流露出小女生的无措和烦恼，“那么多钱，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存银行怕贬值，投资又什么都不懂……心里慌得很。”
听到这话，陆辰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
他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立刻抓住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双手交握放在桌上，眼神异常专注。
“所以，我想给你看点不一样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我研究项目灵境交互系统，要出成果了。”
灵境？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跳动！
那是几年后横空出世、引发全球技术革命的现象级产品，价值万亿的项目！
它……怎么会从陆辰嘴里说出来？
它本应该和陆辰毫无关系！
巨大的震惊让我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肯定有问题。
我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撒谎的痕迹。
“这是什么？”我的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干涩。
见我似乎有兴趣，陆辰条理清晰道：“它是一个基于脑机接口雏形和新型传感技术的沉浸式交互系统！不同于现有的VR/AR，它更轻便，延迟更低，甚至能初步捕捉使用者的神经信号反馈！我们已经做出了原型机。”
他描述的，竟然与后来媒体披露的灵境技术高度吻合！
他看着我脸上无法完全掩饰的惊愕，语气变得更加得意，“乔乔，这项目我是不愿意让别人参与的，也就是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投资的机会！”
工作室？原型机？
这一切，完全超出了系统的预知！
前世的陆辰，此刻应该沉迷赌桌，绞尽脑汁想着如何骗我的钱去填窟窿，而不是在这里跟我谈论什么足以改变行业的技术项目！
一个可怕的念头再次浮上心头，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强烈：
他要么是重生者要么也有系统？ 所以提前知道了灵境，试图在这一世将其据为己有？ 混乱的思绪在我脑中冲撞。
如果灵境是真的，那么它代表的财富和未来，远超那2亿彩票！
我迅速压下惊涛骇浪，脸上恢复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与商业性的审慎： “听起来……很超前，要么去看看？”
我不能慌。
就算他是重生，有系统，也要站着挨我两巴掌。
他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惊喜，仿佛我的认可比任何情话都更重要。
“乔乔，你一定会被它震撼的！”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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