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语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北阳国先皇后失踪一事是案子没错，但那是你们北阳的案子，可不是南陵的。按理说就算你求到了玄察司，我们也没有接手的理由。南陵的衙门怎么可能去管北阳的事！”
“这件事但凡你早两天说，我们最多也就是听个热闹。但今天不一样了！”
她告诉桑挽宁：“北阳的盛云梅酿进入南陵京都，酒里喝出一只眼珠子。现在有不少人因此呕吐、腹泻，除此之外，我们还怀疑那只眼珠子就是来自南陵送到北阳去的和亲公主。”
“刚好你说宁安长公主正月十五过世，且南陵对这件事情进行了隐瞒，那么我们就有理由进一步怀疑眼珠一事与宁安长公主有关。”
“若你能将你母后的案子与宁安长公主的案子并至一处，那这件事情就可以一并调查。”
她身子往前探了探，道：“那晚你去顾宅见我，提及盛云梅酿，所以关于这件事，你应该还有一些重要的线索没有说出来吧？”
桑挽宁陷入了回忆的状态，那个关于盛云梅酿的梦又在脑子里逐渐清晰。
慕惊语示意吴书言准备笔录，桑挽宁已经说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
关于三年前的那个盛夏，关于皇宫的那片大湖，关于那个阴暗潮湿的空间，关于那只巨大的琉璃酒坛。
她仿佛又走进了那个梦境，微闭双目，把心底最深刻也最令她恐惧的记忆再次翻了出来。
很快地，玄察司的人就听到了一个恐怖又离奇的故事，就连吴书言执笔的手都打了哆嗦。
活人酿酒，太残忍了。
被桑挽宁看到那酒坛子里泡着自己的母亲，更加残忍。
谢知尘脸色十分难看，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连姜极武都注意到他的不对劲了。
几次想要询问，谢知尘却都及时摇了头，根本无意让人过问。
桑挽宁把整个“梦”的过程讲得十分认真，慕惊语几次被带入进去，一个个画面跟她先前通过眼珠子看到的那一幕无限重叠，她几乎可以肯定桑挽宁所述的那个环境，就是宁安长公主被杀害时的那处地方。
所以那地方是在北阳皇宫里吗？
在一片人工湖附近？
不，很有可能是湖底。
按桑挽宁的描述，她是在湖边行走时突然坠落下去。
有一个坠落的过程，说明空间是在地面的下方。
那地方阴暗，没有自然光，照明要靠长明灯，四周墙壁还不停地往外渗水，说明是在一个非常潮湿的环境。
那么什么地方会这样潮湿呢？
刚好湖底是一个送上门来的答案。
可是桑挽宁称其为“一个梦”，是梦，就说明不是真的，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真实所见的一幕，哪怕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依然不确定，这又是为什么呢？
当桑挽宁的回忆停止，再次睁开眼睛，慕惊语在第一时间发问：“是谁跟你说的这只是一场梦？”
桑挽宁答：“是我皇兄。”
“我是晕倒之后再醒来的，醒来时人已经在自己的寝宫，皇兄就坐在我身边。那时候父皇还在，皇兄还没有继承皇位。
“我跟他说我见到母后了，我终于知道母后在什么地方了。我就把我看到的说给他听，满心以为他会跟我一起去找那个地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母后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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