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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苏清晏,见过公公。”苏清晏屈膝行礼,声音平静,可袖中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苏姑娘请起。”高公公放下茶盏,脸上堆起笑容,“咱家是来给苏姑娘道喜的。陛下有旨,册封姑娘为蕙嫔,这可是天大的恩宠啊!”
苏清晏站起身,垂首不语。
苏文轩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来。他手中紧紧攥着那份明黄色的圣旨,指节都发白了。
“苏姑娘,”高公公继续道,“旨意已下,钦天监正在择选吉日。姑娘这些日子就好好准备,届时宫里会派人来接。至于嫁妆什么的,姑娘不必操心,陛下说了,一切按嫔位常例,宫里都会备好。”
他顿了顿,语气温和了些:“苏老爷教女有方,陛下也赐了白银千两、锦缎百匹,以彰其功。这可是难得的荣耀啊。”
荣耀。苏清晏心中冷笑。用女儿的终身幸福换来的荣耀,父亲会要吗?
她抬起头,看向父亲。苏文轩也正看着她,眼中满是痛苦、挣扎、无奈。
“公公,”苏清晏开口,声音很轻,却清晰,“民女……可否问一句,陛下为何会突然下此旨意?”
高公公的笑容淡了些:“圣心独断,岂是咱家能揣测的?不过……重阳诗会,苏姑娘的诗才琴艺,可是传遍了京城。陛下爱才,也是常理。”
果然。是因为诗会。
苏清晏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她早该想到的。皇家诗会,皇帝虽未亲临,可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禀报。她那首诗,那曲琴,在旁人听来或许只是才艺展示,可落在有心人耳中,就是别有深意。
而皇帝,就是那个最“有心”的人。
“民女才疏学浅,不敢当陛下厚爱。”苏清晏垂下眼,“且民女……已有婚约在身,恐难接旨。”
此言一出,前厅里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高公公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盯着苏清晏,眼神变得锐利:“婚约?苏姑娘与何人有婚约?咱家怎么没听说?”
苏文轩猛地站起身,声音发颤:“清晏!休得胡言!”
“父亲,”苏清晏转向他,眼中含泪,“女儿没有胡言。三年前,沈公子离京前夜,女儿与他有约,等他三年。此事……父亲是知道的。”
苏文轩的脸色更白了。他当然知道。三年前沈砚被贬,连夜来见清晏,两人在后院书房说话,他都看在眼里。虽未正式定亲,可那份情意,那份约定,他心知肚明。
可那又如何?沈砚被贬永昌,前途未卜。而如今,皇帝下旨纳妃,这是天大的恩宠,也是……天大的压力。
抗旨不遵,是死罪。不仅清晏要死,整个苏家都要受牵连。
“苏姑娘,”高公公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所说的沈公子,可是三年前被贬永昌的沈砚?”
“是。”
“那咱家可要提醒姑娘一句。”高公公站起身,走到苏清晏面前,“沈砚是戴罪之身,被贬边陲,此生能否回京尚且未知。姑娘若为了这样一个前途渺茫的人,违抗圣旨,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沈砚——陛下若知他与你还有牵扯,会如何想?会如何对他?”
这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苏清晏头上。她浑身发冷,连指尖都在颤抖。
是啊,她若抗旨,不仅苏家遭殃,沈砚也会受牵连。皇帝若知道她是因为沈砚才不肯入宫,会如何对沈砚?一个被贬的学政,在皇帝眼中,不过蝼蚁而已。
“苏姑娘是聪明人,”高公公的语气缓和了些,“该知道如何选择。入宫为妃,享尽荣华富贵,光耀门楣,这才是正道。至于那些年少时的承诺……时过境迁,该放下的,就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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