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33182" ["articleid"]=> string(7) "635872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1章" ["content"]=> string(3849) "

而苏清晏……萧曜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这个女子,他该见一见。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欣赏她才情的人的身份。

当然,这一切都要谨慎,都要隐秘。朝堂如棋局,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但至少,从今夜起,那颗沉寂了三年的棋子,该重新摆上棋盘了。

秋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凉意,也带着远处桂花的香气。

萧曜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御案前。他提起朱笔,在那份云南布政使司的奏疏上,批了一行字:

“沈砚政绩可嘉,着吏部记档,以备升擢。”

字写得平稳,有力。

就像他此刻的心,经过三年的犹豫与权衡,终于再次变得坚定。

夜还长,路还远。

但至少,方向已经明确。

而那个在诗会上惊艳众人的女子,那个在永昌默默耕耘的官员,还有那个在龙椅上沉思的皇帝——他们各自的故事,各自的选择,将在不久的将来,交织成新的篇章。

萧曜放下笔,吹灭蜡烛。

暖阁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淡淡地,静静地,照着御案上那本摊开的诗册。

诗册翻在《咏野菊》那一页。

那些簪花小楷,在月光下,仿佛在发光。

重阳过后第十日,戌时末。

乾清宫的烛火比平日点得更亮了些。萧曜坐在西暖阁的御案后,面前摊开的是三份文书。一份是冯公公呈上的密报,详细记述了苏清晏三年来的起居行止;一份是吏部存档的苏文轩履历;还有一份,是昨日刚从永昌送来的奏报——沈砚请拨银两修缮府学的呈文。

烛火跳跃,将三份文书照得明明暗暗。萧曜的目光在三者间流转,最后停留在密报上。

“苏氏清晏,年十九,国子监前祭酒苏文轩独女。母早逝,由父教养。通诗书,善琴棋,工女红。居京城南槐花巷旧宅,深居简出,鲜少赴宴。唯每年重阳、中秋诗会必至……”

“三年来,拒议亲事七桩。其中三桩为官宦之家,四桩为士绅子弟。其父曾劝,苏氏答:‘父亲曾教女儿,人贵守信。既已应人,当守诺待归。’”

“常于宅中后院独坐,对一盆金桂,或读书,或抚琴。所读书目,除经史外,多涉农政、水利、刑律。曾向书肆订购《永昌府志》《云南风物考》等书……”

“与翰林院掌院学士徐阶有往来。徐阶曾三次遣人送书,苏氏皆亲笔回信致谢。上月,徐阶赠《陶渊明集》一部,苏氏回赠手抄《咏菊诗》一卷……”

萧曜的手指在“既已应人,当守诺待归”这行字上轻轻划过。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像那个女子眼中可能有的泪光。

应人。应的是谁?自然是沈砚。

守诺待归。等的是谁?自然也是沈砚。

三年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子,在京城这个繁华又势利的地方,拒绝了七桩门当户对的亲事,深居简出,读那些本该是男子才读的书,等一个被贬万里、归期渺茫的人。

这样的坚持,这样的风骨,让萧曜心中那丝惊慕,又深了几分。

他移开目光,看向苏文轩的履历。

“苏文轩,字子瞻,嘉靖四十四年进士。历任翰林院编修、国子监司业、祭酒。天启二十年,以目疾乞归。为人清正,不附权贵。与周显同年,然素不往来……”

“家世清白,祖籍浙江绍兴,世代书香。曾祖苏伯言,弘治年间进士,官至南京礼部侍郎,以清廉著称。祖父苏景明,正德年间举人,未仕,设馆授徒。父苏慎,嘉靖年间秀才,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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