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833168" ["articleid"]=> string(7) "635872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5章" ["content"]=> string(3773) "
那时月华如水,他站在银杏树下,对她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星光。
如今,银杏树还在,月华还会来,可那个人,却在万里之外的永昌。
“都是旧事了。”苏清晏垂下眼,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是上好的龙井,却品不出滋味。
榭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位小姐探头望去,只见一群年轻官员簇拥着一位紫袍老者走来——是吏部尚书周显。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正与身旁的官员谈笑风生。
苏清晏的目光落在周显身后。那里跟着几个年轻官员,其中一个穿着青色官袍,面容清秀,举止谦恭,正是郑文举。三年时间,他已从翰林院检讨升任吏部主事,虽然品级不算高,但在吏部这个要害衙门,已是令人艳羡的位置。
郑文举似乎感觉到了目光,转过头来,看见苏清晏,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笑意,点头致意。
苏清晏颔首回礼,便移开了目光。她知道,郑文举这三年来仕途顺利,少不了周显的提携。而周显之所以提携他,多半是因为当年在朝堂上,郑文举那番“证词”,帮周显扳倒了沈砚。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只是这报应,何时才能落到该落的人身上?
“周尚书今日也来了。”林婉柔小声说,“听说他最近在给自家的侄孙物色亲事,今日诗会,怕是要相看各家小姐呢。”
赵明萱掩嘴笑道:“周家的门槛那么高,哪是我们这些人够得上的?倒是郑主事,年轻有为,又得周尚书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婉柔姐姐,你父亲不是与郑主事同在礼部吗?就没想过……”
“休要胡说!”林婉柔脸颊绯红,嗔怪地拍了赵明萱一下,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郑文举的方向。
苏清晏安静地听着,心中无波无澜。这些官场联姻、势力攀附,她见得多了,也厌了。若非父亲执意要她来,她宁愿在家中的小院里,对着那盆金桂,弹一曲《秋风词》,等一个不知归期的人。
“徐阁老到——”
一声通传,芙蓉榭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起身,望向榭外。
徐阶拄着拐杖,缓缓走来。他比三年前更显苍老,背佝偻了些,白发更多了,但那双眼睛依然清亮有神。在他身后,跟着几位内阁官员和翰林院的学士。
“诸位不必多礼。”徐阶摆摆手,在主位坐下,“今日重阳诗会,本是雅事,大家随意些。”
话虽如此,可徐阶一来,气氛到底不同了。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小姐们,此刻都正襟危坐;官员们也收敛了笑容,言语间多了几分谨慎。
诗会开始了。按照惯例,先由翰林院学士出题。今日的题目是“秋菊”,要求七言律诗,限一炷香时间。
香炉里插上一支檀香,青烟袅袅升起。官员们或凝眉沉思,或提笔疾书,小姐们则低声讨论,偶尔有灵感,便让丫鬟记下。
苏清晏没有动笔。她看着窗外的菊花——那是西苑花匠精心培育的名品,有金黄的“御袍黄”,有雪白的“玉玲珑”,有紫红的“醉杨妃”,一丛丛,一簇簇,开得热烈而张扬。
可她却想起永昌。沈砚信中说,永昌也有菊花,是山野间的野菊,小小的,黄黄的,开在田埂边,石缝里,不被人注意,却自有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苏小姐不作诗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苏清晏转头,是郑文举。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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