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五十就五十！夫人您真是好眼光，连砍价都这么厉害。”
他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只想赶紧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姜碎碎却还不满意。
五十？我出三十都算给你面子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松开顾砚舟，走到那堆废料前，又踢了踢旁边另一块灰不溜秋的石头。
“老板，这样吧，这块也搭给我。两块石头，五十块，我就拿走了。”
陈金发一看那块石头，更是乐了。那块是典型的“石灰地”，切开就是粉末，比旁边那块黑乌沙还不如。
“行！夫人您真是爽快人！两块五十，您拿走！就当交个朋友！”
陈金发生怕她反悔，手脚麻利地就要帮她把石头装起来。
“等等。”姜碎碎拦住了他，然后从自己那只小巧的爱马仕包里，慢吞吞地摸出了三张皱巴巴的十元港币。
“老板，我今天出门急，就带了三十块零钱。你看……”她一脸为难地把钱递过去，“就三十，行不行呀？”
陈金发看着那三十块钱，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看起来傻白甜的富家太太，为了一堆垃圾，砍价砍到这个地步。
周围的摊主已经笑得前仰后合。
“老陈，你今天算是碰到对手了！”
“哈哈哈，三十块卖了两块废料，不亏不亏！”
陈金发脸上挂不住，只觉得这三十块钱烫手得很。他咬咬牙，一把抓过钱塞进口袋，没好气地挥挥手：
“拿走拿走！赶紧拿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姜碎碎得逞地弯起了眼睛。她小心翼翼地弯腰，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样，把那块黑乌沙皮原石抱进了怀里。
嘿嘿，三十块！三十块拿下八千万！我简直是商业奇才！巴菲特见了都得叫我一声祖师奶奶！
她抱着石头，心满意足地回到顾砚舟身边，仰起小脸，像个讨要表扬的孩子：
“老公，你看，我厉害吧？省了二十块呢！”
顾砚舟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再听着她心里那已经开始盘算怎么花这八千万的狂野计划，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
“嗯，我们碎碎最厉害了。”
这声低笑，如同醇厚的红酒，让姜碎碎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愣愣地看着男人眼底那化不开的笑意，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就在这时，她怀里的石头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沉甸甸的，散发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凉意。
姜碎碎回过神来，立刻把那点旖旎的心思甩出脑海。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钱才是最重要的！
她抱紧了怀里的“八千万”，清了清嗓子，对着还在发愣的众人，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老板，借你的解石机用一下。”
她下巴微抬，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我要现在就解石。”
“什么？现在解石？”
姜碎碎这句话一出口，整个玉石市场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层层涟漪。
周围那些原本只是看热闹的摊主和游客，全都围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把陈金发的摊位堵得水泄不通。
“疯了吧？这种垃圾料还解？钱多烧得慌啊？”
“就是，三十块买块石头玩玩也就算了，解石费可不便宜，这不是纯纯打水漂吗？”
“有好戏看了，我倒要看看这块‘狗屎地’能切出个什么花来。”
议论声、嗤笑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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