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再也绷不住了。
“噗——”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仿佛一个信号，压抑的嗤笑声、毫不掩饰的哄堂大笑，瞬间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将林菲菲淹没在正中央。
“三百块？三百万？哈哈哈哈，这智商税交得够可以的啊！”
“我早就觉得她品味不行，没想到连脑子也不太行。”
“还全球限量三件，我看是全球限量三个大冤种吧！”
这些声音，有不少都来自于刚才还围在她身边，一口一个“菲菲姐”的“好姐妹”。
林菲菲的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羞愤。
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她身上，要把她扎得千疮百孔。
“不是的……你们……你们胡说！”
她尖叫着，声音凄厉，试图用音量掩盖住内心的恐慌，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证据呢？你们有证据吗！”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鹅黄色礼服的名媛，也是刚才最先附和林菲菲嘲讽姜碎碎的人之一，施施然地举起了手机。
她叫刘蔓，父亲是做海运生意的，家境虽不错，但在顾家这种顶级豪门面前，连提鞋都不配。
她一直依附着林菲菲，此刻却成了第一个反戈一击的人。
“菲菲，别嘴硬了。”
刘蔓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虚伪的惋惜，屏幕上却赫然是一张高清对比图，
“刚刚顾总的徐特助发给我们的。你看，左边是Elie Saab官网的模特图，右边是你。人家正品的星河刺绣，绣线用的是混了银箔的苏产真丝，光泽柔润内敛。你再看你这件，这亮片反光都快赶上蹦迪球了。”
来了来了！大型塑料姐妹花撕逼现场！
姜碎碎心里的小人已经搬来了小板凳，嗑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她配合地揪着顾砚舟的衣袖，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仿佛被这场面吓坏了，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欲落不落。
“是……是啊……”
她用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怯生生地开口，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林小姐，你别生气……我觉得你这件衣服也很好看，就是……就是我之前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一篇专题报道，说‘星河’系列的领口用的是列韦斯蕾丝，要用一种很古老的钩针手法，一个熟练的绣娘一天也织不出一掌宽……”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林菲菲的领口，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你……你这个蕾丝，花纹好像不太一样……是不是设计师特意为你改的呀？你好厉害呀，还能让Elie Saab为你改设计……”
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天真无邪”。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剧毒的软刀子，精准地捅进了林菲菲的心窝。
嘿嘿，看我这招“无辜捧杀”！
先把你捧到天上，再让你摔下来，这样才摔得够狠，摔得够碎！
林菲菲，夸你呢，你怎么哭了呀？
顾砚舟揽着怀里小女人的手紧了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只是不知道这颤抖，究竟是演出来的害怕，还是因为内心太过兴奋而抑制不住的激动。
他垂眸，幽深的视线掠过她毛茸茸的发顶，眼底的墨色翻涌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纵容与笑意。
“噗嗤！”又一位名媛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她指着林菲菲的领口，毫不客气地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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