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你看见没？周厅长亲自给她站台了！”丁兰激动地对身边的王主任说。
王主任也激动得满脸通红，用力点头：“看见了！看见了！林同志她……她真是太给我们松江省长脸了！不，是给我们全国的日化行业长脸了！”
钱为民混在人群中跟着鼓掌，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他前两天还故意找林知薇的茬，觉得她一个年轻姑娘能有什么真本事。可现在，看着台上那个从容不迫的身影，听着她一句句把那个趾高气扬的外国专家问得哑口无言，钱为民脸上火辣辣的。
虽然他还是不太喜欢林知薇那副样子，但这一刻，听着周围雷鸣般的掌声，看着外国专家那张涨红的脸，钱为民不得不承认林同志，给咱们华国人长脸了。
他望着台上的林知薇，心情复杂地咂了咂嘴。
掌声持续了很久才渐渐平息。
周副厅长松开手，又拍了拍林知薇的肩膀，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小林同志，不要有顾虑，大胆地讲。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我们搞技术的人，就是要实事求是！”
“是，谢谢周厅长。”林知薇点头应道。
周副厅长这才转过身，重新看向面如死灰的布朗。
“布朗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真正的、有诚意的技术合作了吗？”他的语气平淡，但那股压迫感却让布朗后背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布朗张了张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助手，又看了看那个已经吓傻了的翻译。他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我……我们需要向公司总部汇报。”他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可以。”周副厅长很干脆，“会议暂时中止，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等AMC公司的答复。是带着诚意回来，还是直接收拾行李回国，你们自己决定。”
说完，他不再看布朗一眼，转身对王厅长和其他人说：“我们去小会议室，大家也都休息一下。”
他路过林知薇身边时，又特意停下脚步：“小林同志，你跟我来。”
“好的。”
在众人敬佩的目光中，林知薇跟着周副厅长和王厅长等一众领导，走进了旁边的小会议室。
陆恒和丁兰他们则被留在了大会议室里，和其他厂的技术员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的天，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又觉得太过瘾了！”
“那个小林同志是哪个单位的？北春厂？了不得啊！这水平，比我们厂里那几个老总工都厉害！”
“何止是厉害，你看她把那洋人问得，脸都绿了。我虽然听不懂，但看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是被说中了要害！”
“她说的那串英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好奇地问。
旁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叹了口气，给大家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人家淘汰不用的落后技术，污染又大，效果又不好，想当成宝贝卖给我们。结果被小林同志当场揭穿了！”
“什么？这帮洋鬼子也太坏了！”
“这不是欺负我们不懂吗！”
“幸亏有小林同志在，不然我们这次可就吃了大亏了！花大价钱买一堆洋垃圾回来！”
一时间，群情激奋，大家对AMC公司的鄙夷和对林知薇的敬佩又上了一个台阶。
……
小会议室里。
气氛和外面截然不同。
周副厅长亲自给林知薇倒了一杯水，脸上的严肃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辈看晚辈的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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