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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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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92) "着力,像一拳打在虚空,只剩下绵长而钝重的痛。
它不像仇恨那样炽烈,可以燃烧,可以驱动人去复仇。
它更像一场持续不断的、潮湿的阴雨,浸透骨髓,带来一种深切的疲惫与虚无。
他会在看到父亲留下的旧剑时怔忡良久,会在母亲喜爱的花开时节沉默不语。
夜深人静时,王府昔日的欢声笑语、父母关切的叮咛、那些鲜衣怒马无忧无虑的日子,会清晰得如同昨日,然后又碎裂成冰冷的现实。
“树倒猢狲散”,他现在才真正明白这五个字里蕴含的,不仅是权势的消散,更是整个世界对你态度的冰冷转变。
那种被遗弃、被审视、从云端跌落尘埃的感觉,比任何有形的伤害更摧折心志。
所谓的平淡,是阿宁为他开辟的这片避世山谷,暂时隔绝了那些冷眼与算计。
是她日复一日、沉默却坚实的陪伴,像一座安静的灯塔,让他这片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不至于彻底迷失方向。
更是因为他自己明白,沉溺于过去的辉煌与悲伤无济于事,父亲若在天有灵,也绝不愿看他消沉至死。
活着,成了他对父母最基本的告慰,也成了一种沉默的抵抗——抵抗命运的无常,抵抗人情的凉薄。
可活着,不等于不痛。
他有时会异常用力地挥舞锄头开垦土地,仿佛要将所有无处发泄的郁气都埋进土里。
他会在溪边静坐半日,看流水潺潺,一去不返,像极了逝去的光阴和温情。
他读书时,会对那些描述人情冷暖、世事变迁的句子格外敏感,掩卷后久久无言。
阿宁都看在眼里。
她依旧话不多。
只是在他劳作后递上擦汗的布巾和温水,在他静坐时不远不近地守着,在他对书沉默时,默默整理晒好的草药,让空气里弥漫开清苦安神的香气。
直到那个夜晚,没有雨,月色很好,却冷清得让人心慌。
萧烬坐在廊下,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玉环,是母亲早年给他系在剑穗上的。
“阿宁,”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空茫,“我以前以为,有些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
比如家,比如父母在的地方,比如……你站在某个位置时,周围人的笑脸。”
阿宁停下手中正在编制的竹篓,抬眸看他。
月光洒在她脸上,轮廓清晰而安静。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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