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93688" ["articleid"]=> string(7) "6350608" ["chaptername"]=> string(7) "第6章" ["content"]=> string(2640) "。

镇北王战功赫赫,北疆防线固若金汤。

三个月后,噩耗传来:北境突发罕见暴风雪,镇北王为救援一支被困的先锋队,亲自率部深入,遭遇雪崩,连同数百亲卫,尽数被埋,尸骨难寻。

不是战败,没有阴谋,只是一场无情的天灾,一个令人扼腕的意外。

英雄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却亡于风雪。

消息传回,朝野上下一片唏嘘,皇帝亦下旨哀悼,追封褒奖。

可唏嘘与褒奖,挡不住现实的冰冷。

王府的天,塌了。

顶梁柱骤然倾折,昔日的荣光与权势,如同失去根系的巨树,肉眼可见地枯萎下去。

前来吊唁的人依旧不少,但眼神已然不同。

怜悯有之,算计有之,更多的是不动声色的疏远。

萧烬的母亲承受不住丧夫之痛,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数月,终究没能熬过那个冬天,随王爷去了。

短短半年,萧烬从父母双全、前程似锦的王府世子,变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儿。

真正的打击,在丧仪结束后才真正显现。

皇帝顾念旧情,未加罪责,但也仅止于此。

往日巴结逢迎的官员开始绕道走,王府名下的产业莫名遇到各种刁难,曾经的门生故吏悄然划清界限。

削爵的传闻悄然兴起,虽未成真,但王府的威望与影响力,已如指间流沙,消散殆尽。

这就是世态炎凉。

当你身处高位,鲜花着锦;当你跌落尘埃,无人问津。

父亲的死是意外,但因此而来的衰落,却是人性与利益的必然。

那天雨下得很大。

萧烬独自跪在空旷冷清的灵堂里,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冷。

因为他心里更冷,那是一种混合着巨大悲伤与深深孤寂的寒冷,还有一种对世事无常、人情冷暖的彻骨领悟。

雨夜里,几个衙役模样的人还是来了,态度算不上凶狠,却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萧公子,有人举告王府名下几处田产契约有疑。

麻烦跟我们回去,协助查问。”

没有锁链,但那种被审视、被当作嫌犯的感觉,同样令人屈辱。

萧烬沉默地起身,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失去了父亲的庇护,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稻草。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平静地斩断了雨幕:“慢着。”

阿宁从廊柱的阴影中走出,依旧穿着素净的奴婢服饰,脸"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473017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