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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灯下，梦梦再次鞠躬。
白裙闪闪发亮，像一颗终于升起的星17三年后，春天。
跨江大桥下的铁皮房还在，只是不再漏雨。
不知谁用红漆在墙上写了四个大字：“梦梦之家”。
下面，钉着一块木牌，刻着：“此处曾住一位母亲，她用命换回37个孩子的命。”
没人组织，也没人号召。
可每个月，都有人悄悄放一束白菊在门口。
有被救孩子的家长，有记者，有素不相识的路人。
甚至，有从前在“新纪元”打过工的护士，跪着磕了个头，转身就走。
今天，陈阿婆来了。
她更老了，背弯得像虾米，可走路还稳。
手里拎着个旧铝盆，里面栽着一株野花——黄白花瓣，细茎，是从江边石头缝里挖的。
她蹲在铁皮房前，用小铲子挖开土，把花种在门边。
那儿，还钉着一块东西——是莉灵当年用废琴键拼成的门牌，黑键白键歪歪扭扭拼出“梦梦之家”四个字，风吹日晒，漆掉了，可字还在。
“丫头，我来看你了。”
陈阿婆摸着琴键，声音沙哑，“梦梦昨儿又上电视了，弹琴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募捐。
穿的还是白裙子，跟你给她买的第一条一模一样。”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报纸，展开——头版照片：梦梦站在国际儿童和平奖领奖台上，笑容明亮。
标题写着：《从桥洞到世界舞台：一个被母亲用命护住的天才》。
陈阿婆把报纸轻轻压在花盆底下，像给花施肥。
“你没白死。”
她低声说，“那80万，没买你七条命，买了37个孩子的命，还买回一个敢对世界说‘不’的女儿。”
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水汽和暖意。
花瓣被吹起，轻轻落在琴键门牌上，盖住“梦”字的一角，像一个温柔的吻。
远处，有孩子在放风筝。
笑声飘过来，和当年梦梦在桥洞下弹琴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陈阿婆坐着没动，看阳光一寸寸爬上铁皮墙，照在那些白菊上，照在琴键上，照在“梦梦之家”四个字上。
没人知道莉灵全名叫什么，也没人立碑。
可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停一下，看看那扇用琴键拼成的门，然后轻声说：“哦，就是这儿啊。”
这里没有墓碑，可人人都记得——有个女人，肝衰到吐血，赤脚跑十公里，割开仇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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