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
“所以，我今天想跟你谈的，就是我们以后，该怎么相处。”
她看着沈仕扬，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沈仕扬艰难地滚动喉结压下酸胀情绪：“你说。”
戴玉没注意到沈仕扬失落的表情，继续说道：
“第一，离婚。你回你的部队，继续当你的英雄。我留在大鱼村，过我自己的日子。我们一拍两散，互不相干。
你死讯才传回来，公婆就想灌我迷药，塞给沈二蛋做媳妇。这事我没往外说，但不代表它没发生过。我和你的家人，只能是仇敌。”
沈仕扬的眉头，在听到“迷药”两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放在桌下的手，也悄然握成了拳头。“受伤了吗？”
戴玉听着他声音有些哭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小麦色的皮肤，并看不出什么异样。
“没受伤。”她摇头。
她觉得，沈仕扬是个怪人。正常男人更关心妻子是否受到侵犯，但他只问了一句“受伤了吗”就不再多问。
沈仕扬喉结滚动，艰涩咽下情绪：“我会讨回来。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并不再追问沈二蛋是否得手。
戴玉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有了数，但面上不动声色。
当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沈家那三口，都不够她打的。要不是她突然有了巨力，这辈子也难逃魔手。
哪怕沈仕扬跟她一样，是家庭阴谋的受害者，她也没办法对他有丝毫同理心。说到底，把她投进险境的，是他的亲人。
戴玉压下纷乱的思绪，继续讲条件。
“第二条路，”她竖起第二根手指，“不离婚，搭伙过日子。前提是，你和我的户口从沈家独立出来。”
“搭伙过日子？”沈仕扬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个词，从他这个小妻子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那么别扭。
“对，搭伙过日子。”戴玉解释道，“就像合租的室友一样。我们还是夫妻名分，但各过各的。
你住你的，我住我的。经济上，分开。家务活，轮流做。
我们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只在必要的时候，比如应付你父母或者村里人的时候，扮演一下恩爱夫妻。”
“我呢，有我自己的事业要搞，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经营一段感情。你呢，常年待在部队，估计也习惯了一个人。我们这样，对彼此都好，省心省力。”
“当然，”她补充道，“你的父母兄弟只是你的，与我无关。敢踏进我屋子，我就打折他们的腿！”
说完，她端起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沈仕扬，等着他的回答。
她把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到了他的手上。
她相信，任何一个有理智的、骄傲的男人，在面对这样一个几乎是“丧权辱国”的提议时，都会选择第一条路。
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把自己当成一个合租的室友？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沈仕扬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有那紧握的拳头，和微微绷紧的下颌线，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离婚？
这两个字，像两根针，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选项。
从他决定要娶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定了，她是他沈仕扬这辈子的妻子。
无论生死。
现在，她却云淡风轻地，把“离婚”两个字，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想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她，问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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