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86877" ["articleid"]=> string(7) "634961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3章" ["content"]=> string(4027) "

“砰!”

一声巨响,棺材盖竟被从内部硬生生顶开一条缝!

一股浓郁的黑气,夹杂着血腥与腐朽,从缝隙中喷涌而出!

“不好!尸变!”老七骇然大叫。

苏文清阳寿将近,肉身阴气本就极重,神魂离体,怨气一冲,竟要当场化僵!

“想死?”

“债没还完,谁准你上路了!”

陈义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咬破舌尖,一口混着阳刚精气的鲜血,化作一道血箭,精准地喷在那道棺材缝隙上!

“滋啦——!”

黑气发出一声尖啸,被硬生生顶了回去!

棺盖“哐”的一声重重合拢!

“都给老子抓稳了!”

陈义抹去嘴角血迹,扛着杠木的肩膀猛地向上一顶!

“我义字堂送人上路,向来有去有回!”

“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这五十年的债硬,还是我这八仙阵的规矩硬!”

他一声暴喝,声震四野。

“龙抬头——镇!”

“咚——!”

一声闷响。

这声音不像是木头砸在地上,更像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擂在院中每个人的心口。

悬于半空的柳木棺,被八仙阵的阳刚煞气硬生生掼在地面,震起一圈肉眼可见的尘浪。

九曲还魂绳应声松弛,如死蛇般瘫软下来。

院内粘稠冰冷的空气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灯笼的红光重新变得温暖,夜风也恢复了寻常的温度。

一切都结束了。

八仙阵散。

义字堂七个兄弟腿一软,好几人当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那一记“龙抬头”,几乎榨干了他们最后一丝气力。

每个人都脸色煞白,汗水浸透了衣背,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老大……”

胖三撑着杠木,想站起来,两条腿却软得撑不住身子。

陈义没理他。

他站在原地,身形微微晃动,扛着杠木的肩膀在不住地颤抖。

胸口那股被强行压下的尖锐刺痛,此刻化作一把刀子,正在五脏六腑间翻江倒海。

他死死盯着那口静默的黑棺,喉头一甜,又是一口瘀血涌了上来。

他喉结滚动,硬生生将那股腥甜咽了回去。

“开棺。”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锈铁在摩擦。

大牛喘匀了气,走上前,双手扣住棺盖边缘,肌肉贲张,用力一掀。

“吱呀——”

沉重的棺盖被挪开。

福伯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探进了棺材里。

棺中,苏文清安静地躺着。

他还活着,胸口有微弱的起伏。

可他又像是死了。

短短一炷香的工夫,他仿佛被抽走了几十年的阳寿。

满头黑发已化作一片霜雪。

干枯的脸庞上,每一道皱纹都深深刻进了骨头里。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他躺在那里,就是一个生命力彻底耗尽的枯槁老人。

“老爷……老爷!”福伯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就在这时,苏文清的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了怨,没有了悔,也没有了五十年的执念与痛苦。

只剩下一种雨过天晴后的澄澈与释然。

两行浑浊的老泪,顺着他眼角的沟壑,无声滑落。

他的目光越过福伯的肩膀,望向站在不远处的陈义。

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多谢……陈师傅……”

“我……见着她了……”

“债……还清了……”

说完这句,他眼中的光彻底散去,嘴角却微微向上牵起,露出一个解脱的,甚至称得上是幸福的笑容。

随即,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胸口最后那点微弱的起伏,也彻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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