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86865" ["articleid"]=> string(7) "6349617"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2章" ["content"]=> string(4089) "

“疯了,疯了……”猴子一个劲儿地摇头,“义哥,这……这可是要折阳寿的!”

“规矩就是规矩。”

陈义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把‘过阴鞋’送上门,就等于和我们义字堂立下了鬼契。这活儿,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否则,我们欠下的,就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的‘阴债’。到时候,别说折寿,全家老小都得跟着不得安宁。”

他看着瞬间蔫下去的众人,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也别怕。这活儿虽然凶,但讲究的是一个‘礼’字,不是打打杀杀。”

“我们是‘执礼人’,不是索命鬼。只要把全套仪仗做足了,让那苏文清知道我们义字堂的规矩有多硬,他自己就会服软。”

一听不用跟鬼物硬碰硬,胖三的胆气立马又壮了起来,他搓着手,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兴奋:“老大,那你说,咋准备?是不是还得用黑狗血、墨斗线那些?”

“那些是用来对付邪祟的,这次用不上。”

陈义摇头。

“这次,是请‘人’上路。”

他看向大牛,沉声吩咐:“大牛,去库房,把那口‘百年柳木迎宾棺’请出来。用桐油擦拭三遍,记住,只准顺着木纹擦,不准逆。”

他又看向猴子:“猴子,你手巧,去把那十二根‘九曲还魂绳’找出来,检查有没有断股,用柚子叶水浸泡一个时辰,晾干备用。”

“老七,你和剩下的兄弟,把祠堂里的‘开路神幡’、‘静回避牌’、‘阴阳仪仗’,全套都给我请出来,掸干净灰。五十年没用过了,别到时候掉了链子。”

“至于你,胖三。”陈义最后看向他。

“哎!老大,我干啥?”胖三挺起胸膛。

“去买最好的朱砂、最纯的雄黄,还有……”

陈义的眼神,变得幽深。

“九十九张上好的黄裱纸。我要亲手写一封五十年前就该送到的……催命状。”

陈义话音落下,整个义字堂的院子死寂一片。

“抬活人”这三个字,像三座无形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这不再是跟鬼物邪祟斗狠。

这是要用抬棺匠的身份,去干涉一个活人的阳寿和因果。

是义字堂祖训里,轻易不能动用的最后手段,是禁忌中的禁忌。

“都愣着干什么?”

陈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自己先剧烈地咳了两声,强行咽下喉头翻涌起的一丝腥甜。

“等我请你们喝茶?”

众人一个激灵,如梦初醒。

“我……我这就去!”

大牛第一个反应过来,抹了把脸上的冷汗,转身就朝后院那阴沉的库房冲去,脚步都有些踉跄。

“猴子,老七,动起来!”陈义又喝了一声。

猴子和老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的狠劲。

两人一言不发,扭头走向祠堂。

院子里瞬间空了,只剩胖三还站在原地,肥硕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筛糠。

他看着陈义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脸,嘴唇哆嗦着。

“老……老大,咱……真要这么干啊?”

“我听说抬活人,一不小心,抬棺匠自己就得折一个进去填坑……”

陈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你去跟那女鬼说,这活儿我们不干了,让她换一家?”

胖三的肥脸瞬间垮了下来,脖子猛地一缩。

“那还是算了。”

他一跺脚,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

“欠活人的钱最多蹲号子,欠死人的债,那可是要了亲命的!”

“不就是朱砂雄黄吗?我这就去!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咱义字堂的门面,不能丢!”

说完,他挺着个大肚子,雄赳赳地冲出了门,那背影,竟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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