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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语速极快,却将探听到的消息说得清清楚楚。

“哐当——”一声脆响,安阳公主手中的暖炉盖子滑落在地,她猛地站起身,小脸煞白:

“予昭姐姐?怎么会?!”

萧景澈执棋的手也僵在半空,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发狂的雄鹿?谢家兄弟皆在身旁,云峥箭术超群,云澜亦是谨慎之人,怎会让予昭小姐受如此重伤?还偏偏是摔在刺丛里?”

这巧合太过蹊跷,由不得人不心生疑虑。

萧庭琛的反应最为内敛,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瞬间沉了下去,如同结了冰的寒潭,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冷冽迫人。

指尖那枚黑子被他无声地捏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沉声下令,语速快而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断力:

“逐光!”

另一道身影如同融入光线的影子般闪现:

“属下在。”

“你立刻动身,以最快速度赶回皇宫,持我令牌,直接将太医院擅长金创、正骨,尤其精通处理异物创伤的刘太医带来!不计代价,用最快的方法!”

萧庭琛的声音冷冽如刀,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分量。

“遵命!”

逐光领命,身影一晃,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院落,速度之快,远超奔马。

“夜巡,带上最好的止血散、麻沸散、止痛凝膏,所有能用上的伤药,全部带上!”

萧庭琛站起身,玄色狐裘大氅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立刻去谢家庄子!”

“是!”

夜巡立刻应声,身影再次消失,前去准备。

“皇兄!”

萧景澈也站起身,神色凝重。

“我也去!”

安阳公主急得眼圈都红了,提着裙子就要跟上去。

“景澈,你看住明珞,留在这里,不得添乱。”

萧庭琛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不容置疑,语气是罕见的冷硬。

此刻的他,不再是温润的兄长,而是发号施令的储君。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玄色的身影裹挟着一身冰寒之气,径直朝着定国公府山庄的院落方向疾行而去,夜巡迅速跟上,手中提着一个不小的药箱。

谢家山庄的管家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院门处团团转,猛地看到太子殿下竟亲自疾步而来,身后跟着气息冷肃的贴身护卫,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就要跪地行礼通传:

“太子殿下千岁……”

“免了!”

萧庭琛看都未看他一眼,声音冷沉,直接打断,脚步丝毫未停,越过管家,径直闯入院内,目光锐利地一扫,便精准地朝着主屋正房、人声隐约透着慌乱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他推开。

屋内温暖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所有人闻声愕然回头。

屋内,暖意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谢予昭半倚在林疏桐怀里,脸色苍白如纸,额发被冷汗彻底浸湿,黏在脸颊上,平日里清澈明亮的眼眸此刻紧紧闭着,长睫毛不住颤抖,下唇被咬出一排深深的血印,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的双手被听雪和谢云澜小心翼翼地在处理,掌心和手背上密密麻麻扎满了狰狞的深褐色硬刺,有些刺甚至完全没入了皮肉,只留下一点末端,周围皮肉翻卷,鲜血仍在不断渗出,将包裹的布巾染得一片狼藉。

谢云澜蹲在床边,握着妹妹的手腕,手指都在微微发抖,清俊的脸上满是焦灼、心痛和一种无能为力的暴怒,眼尾泛着红。林疏桐亦是满面泪痕,强撑着给谢予昭做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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