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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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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字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江川最脆弱的神经。
他看着桌上那支银色的金属棒。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像一条冬眠的蛇。
“这是什么？”
江川问。
他的喉咙发紧。
段坤笑了。
他拿起“雾弥”，熟练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巨大的烟圈。
烟圈在彩色的灯光里缓缓上升，变形，最后消散。
“电子烟。”
段坤说，“不过，是加了料的。”
“什么料？”
“工业大麻提取物。”
段坤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CBD，懂吗？
合法，不犯法。
但效果，比犯法的还好。”
他拍了拍江川的肩膀。
“川儿，现在是什么时代？
是风口。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这东西，成本一百，我给你三百。
你卖出去，最低一千五。
一天卖十支，就是一万二。
一个月，你自己算算。”
江川没有算。
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妹妹等不了了。
“犯法吗？”
他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我说了，不犯法。”
段坤的语气不容置疑，“这叫打擦边球。
那些有钱人，就喜欢玩这个。
刺激，又安全。”
江川沉默了。
包厢里的音乐似乎小了很多。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又一声。
沉重。
无力。
段坤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
“川儿，我们是兄弟。
我看着你长大的，也看着江莱长大的。
我能害你吗？”
“你妹妹的手术费，靠你送外卖，送到死都凑不齐。”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你想当哪种人？”
段坤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江川用尊严和汗水包裹起来的现实。
现实是，他很穷。
现实是，他妹妹快死了。
江川拿起那支“雾弥”。
金属的触感冰冷，沉甸甸的。
这东西，真的能救江莱的命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别无选择。
强盗遇见穷鬼，也只有自认晦气。
可当穷鬼遇见了魔鬼递过来的面包，他会怎么选？
江川抬起头，看着段坤。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货呢？”
他问。
段坤笑了。
他知道，江川上钩了。
他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黑色的旅行包，拉开拉链。
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色金属棒。
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排排闪着寒光的子弹。
“五十支。”
段坤说，“卖完了，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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