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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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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表彰大会，荣誉像雪片一样向我飞来。
我从一个普通的一级钳工，被破格提拔为技术科副科长，专门负责新设备的技术攻关和人才培养。
那个去上海进修的名额，也毫无悬念地落到了我的头上。
王建军的弟弟王建问，在全厂大会上听到这个消息时，脸都绿了。
据说他回家后大闹了一场，说王建军没本事，连个名额都保不住。
而王建军，则彻底成了全厂的笑柄。
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周科长的男人，听说还想跟周科长离婚呢。”
“呵，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现在傻眼了吧？
离了周科长，他算个屁啊！”
“我听说啊，他还把周科长的奖金拿去给那个柳眉买衣裳，结果被周科长堵在门口骂，脸都丢尽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得王建军体无完肤。
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歪戴着帽子，挺着肚子，在厂里耀武扬威了。
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见到我都绕着道走。
他那顶总是不扶正的帽子，成了他内心不安的写照，每次看到我，手都会下意识地去按住帽子，仿佛怕它掉下来，摔碎自己仅剩的尊严。
我没空搭理他。
我忙着交接工作，忙着准备去上海的行囊。
去上海的前一天，我回了一趟那个名存实亡的“家”。
屋子里空荡荡的，王建军不在。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和一沓钱。
是离婚协议书。
和我当初写的一模一样，只是在末尾，王建军用他那难看的字体，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旁边那沓钱，不多不少，正好三百块。
我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看，然后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拿起那三百块钱，我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了五年的屋子。
走到院子里，我看见了柳眉。
她穿着那件“梦特娇”外套，站在不远处，怯生生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径直走到她面前，把手里的三百块钱递给她。
她愣住了。
“周……周科长，你这是……”“拿着。”
我淡淡地说，“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的。
我听说你孩子病了，急需用钱。
王建军现在自身难保，估计也帮不了你。
这钱你先拿去应急。”
柳眉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捏着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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