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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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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0) "埃在光中飞舞，缓慢，无意义。
“所以，”我用唇语一字一顿，“如果我继续反抗，你会死？”
“会消失。”
塞伦纠正，“死是活过的东西的终结。
我……从未真正活过。
只是重复存在。”
“但你在这里！”
我想尖叫，但只能做出夸张的口型，“你在呼吸，在疼，在帮我！
这难道不是活着吗？”
塞伦沉默了。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指尖冰凉，裂纹的边缘粗糙。
“艾莉娅，”他轻声说，“你知道吗？
一千年了，你是第一个问我‘疼不疼’的人。
以前的人鱼公主们，只关心自己的爱情和痛苦。
她们从没想过，那个提供毒药的巫师，可能也在忍受着什么。”
我的眼泪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所以我不后悔。”
他说，“即使现在消失，至少这次轮回，我做过一些……不一样的事。”
“我不允许。”
我握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你答应过不会让我变成泡沫。
我也答应过不会让你消失。
我们是同盟，记得吗？”
塞伦笑了，一个苍白但真实的微笑：“你真是个固执的小人鱼。”
“是前小人鱼。”
我纠正，“现在是有腿的、疼得要死的、哑巴前公主。”
我们看着彼此，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两个被困在即将沉没的船上的乘客。
---婚礼筹备开始了。
按照剧本，王子将在月圆之夜迎娶邻国公主。
而我的姐姐们会用她们的长发，从巫师那里换来一把匕首。
我需要在婚礼清晨，用那把匕首刺入王子的心脏——这样我就能变回人鱼，活下来。
或者，放弃刺杀，变成泡沫。
每一天，我身上的“线”都在收紧。
现在我不需要被控制也能猜出剧本了：上午，我应该去花园“偶遇”王子，用忧伤的眼神看他；下午，我应该在海边“回忆”故乡；晚上，我应该对着月亮流泪。
我照做了，因为塞伦说：“先顺从，积蓄力量。”
但我在顺从的同时，偷偷做着准备。
我用塞伦以前给我的鳞片，在房间地板下刻了一个魔法阵——他说过，如果多个鳞片共鸣，可以短暂屏蔽“天道”的感知。
我把自己收集的所有人类物品都摆在了阵眼：眼镜、怀表、破书，甚至那颗玻璃珠的记忆光球（塞伦还给了我，说“这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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