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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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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00) "看着远处的海。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我的鳞片曾经反射的光。
我想家了。
不是那个宫殿，而是深海本身——水流环绕的感觉，自由摆尾的快感，寂静中只有自己心跳的安宁。
“睡不着？”
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抬头，看见塞伦坐在屋顶边缘，长袍下摆垂下来。
他什么时候在那的？
“需要我拉你上来吗？”
他问。
“不用。”
我抓住藤蔓，笨拙地往上爬——用腿爬墙比用尾巴游泳难一万倍。
塞伦伸手拉了我最后一把，我跌坐在他旁边，喘着气。
从屋顶看下去，王宫花园像一片黑色天鹅绒上绣着的彩色图案。
更远处，大海在月光下呼吸。
“疼？”
塞伦问。
“嗯。”
我把脚伸出来，脚踝红肿，“像穿着烧红的铁鞋跳舞。”
“抱歉。”
他轻声说，“魔法无法完全消除契约的代价。”
“我知道。”
我抱紧膝盖，“但至少是我自己选的代价。
不是被强行塞给我的命运。”
沉默在蔓延，但很舒适。
“你以前见过多少次这样的月光？”
我问。
“无数次。”
塞伦仰头看着月亮，“但每次看都觉得……它太亮了。
亮得有点假，像舞台布景。”
“因为本来就是布景。”
我说，“这个世界都是。”
“但你在这里。”
塞伦转头看我，“你是真实的。
疼痛是真实的，叛逆是真实的，想活下去的欲望是真实的。”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几乎是银白色。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坐得很近，近到能看见他睫毛的阴影投在脸颊上。
“塞伦，”我轻声说，“如果我失败了，变成泡沫……”“你不会。”
“但万一呢？”
他沉默了很久。
海风吹过，带着咸味和玫瑰香。
“那我就等第一百三十八个你醒来，”他最终说，声音很轻，“然后再试一次。
再下一次。
直到成功，或者直到这个世界崩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为什么？”
我问，“为什么这么执着？”
塞伦没有直接回答。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耳后的皮肤——那里曾是人鱼的鳃裂位置，现在只剩光滑的皮肤。
“因为你是我漫长虚无里，唯一让我感觉到‘真实’的存在。”
他说，“当你握住鳞片对抗‘天道’时，当你疼得龇牙咧嘴还要讲笑话时，当你明明怕死却敢正面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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