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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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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4) "迟早会来。
而这一次，我不能只是躲着发抖了。
周克阳走后，我盯着那张沾着油渍的名片看了足足十分钟。
正面印着“玄真阁”，下面是地址“城东老货市场丙排七号”，没有电话，背面用圆珠笔潦草地写着一串手机号，估计是周警官自己的。
城东老货市场，我知道那地方。
一个巨大的、迷宫般的棚户区，挤满了卖旧货、假古董、五金零件和各种莫名其妙破烂的摊位，鱼龙混杂，气味感人。
去那种地方找一个姓徐的瘸子？
听起来就像某种三流武侠小说的开场。
但柜台上那几张王秃子“赔”的钞票，皱巴巴，带着汗味，提醒着我现实的紧迫。
更不用说我手机日历上那个被标红的、越来越近的农历七月十五。
跑路是没戏了。
且不说当票上“不得迁离”的诅咒，就冲王秃子那伙人的架势，我前脚跑，后脚这店估计就能被他们“不小心”失火或者“意外”坍塌。
周警官能救一次，救不了每一次。
找爸妈？
他们的卫星电话在深入古墓后早就打不通了，发去的邮件石沉大海。
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可能把他们也拖进这摊浑水。
剩下的路，似乎只有名片上这条，尽管它看起来像通往某个城乡结合部诈骗团伙的窝点。
我咬了咬牙，把当票、太爷爷的照片和那张冥币（挑了一张面额最小的“壹億圆”，想着万一能当证据）小心地收进一个旧信封，塞进背包最里层。
锁好店门，挂上“东主有事，歇业一日”的破木牌——虽然基本没啥用——深吸一口混合着霉味和灰尘的空气，踏出了拾古斋。
阴柳巷在白天也显得格外安静，阳光似乎无法完全穿透两旁高墙和茂密的老槐树，在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偶尔有穿堂风吹过，带着一股地窖般的阴凉。
我快步走出巷子，感觉背后若有若无的目光，但回头看去，只有空荡荡的巷口和摇晃的树影。
城东老货市场离阴柳巷有段距离，我挤上气味浓郁的公交车，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市场入口是个巨大的、褪了色的塑料拱门，上面“城东旧货交流中心”的字缺笔少画。
一走进去，喧嚣热浪和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旧书的霉味、铜铁的锈味、劣质熏香的腻味、油炸食物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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