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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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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神病院在逃患者遣返才怪。
关店跑路？
这店是祖产，我跑了，我爹回来能把我腿打断。
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谁知道那些纸玩意儿会不会跟到我家去？
我尝试了各种办法。
在门上贴钟馗像（从隔壁丧葬用品店赊的），在柜台撒糯米（煮粥用的），甚至把我爸珍藏的一把据说开过光的桃木剑横在门口。
屁用没有。
每到后半夜，监控里准时上演“纸人购物记”。
有时候来一个，有时候来俩。
买走的东西五花八门：一个缺了齿的牛角梳、一枚黑不溜秋的戒指、半截刻了符文的玉璋……清一色付冥币。
店里的存货，正以一种诡异而稳定的速度减少。
我崩溃了。
这哪儿是古董店，这分明是冥通银行VIP提货点！
祖宗哎，你们到底留了个什么神仙铺子给我？！
就在我忍无可忍，下定决心哪怕被我爹打断腿也要关店逃亡的前一晚，事情升级了。
那晚的“顾客”阵容格外庞大。
领头的，是一个穿着挺括的黑色纸中山装，戴着金丝边圆框纸眼镜的男纸人。
他身后跟着四个仆从打扮的纸人。
这中山装纸人，做工明显比其他纸人精致许多，脸上的红晕都淡一些，显得……居然有几分儒雅？
甚至称得上英俊，如果忽略它是个纸糊的这件事。
它没去看货架，径直“走”到我面前——我当晚壮着胆子（主要是穷得睡不着）在一楼打了个地铺，虽然离得老远——隔着大半个店铺，它朝我抬了抬纸手，像是作揖。
然后，它从怀里（纸衣服怎么有怀？
）摸出一张东西，轻轻放在了旁边的八仙桌上。
我吓得魂飞魄散，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看。
它似乎也没进一步动作，就那么“站”着。
过了一会儿，它又带着那几个仆从纸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店门。
我连滚带爬过去，看到八仙桌上，是一张极其陈旧、边缘破损的毛边纸。
纸张泛黄脆硬，上面是竖排的毛笔字，墨色深黑。
最上面是两个硕大的字：当票。
下面小字写着：“立票人：陈记拾古斋，东主陈公守业。
今收到 沈府寄存之物壹宗。
品名：陈氏满门生魂。
件数：计叁拾柒口。
当期：自甲子年七月十五日起，至癸亥年七月十五日止，整壹百年。
赎取规例：当期届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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