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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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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4) "内霎时死寂。
所有宫人屏息垂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皇后脸上的笑容僵住，眼中闪过惊疑不定。
沈晏宁站在原地，背脊绷得笔直，袖中的手悄然握紧。
她能感觉到那目光如有实质，滚烫又冰冷地烙在她身上，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固。
她强自镇定，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微微垂着眼，目光落在皇帝明黄色龙袍下摆精致的江牙海水纹上。
距离越来越近，那股浓烈的、属于天子的威压混杂着未散的酒气，几乎将她笼罩。
然后，她听见了声音。
那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不堪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的低喃，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又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里：“十年了……”他停在她面前，不过三步之遥。
沈晏宁甚至能看清他眼中遍布的血丝，和那眼底深处，几乎要溢出来的、深不见底的悲恸与……疯狂。
“你终于……肯入梦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皇帝猛地抬起手，似乎想要触碰她的脸，却又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火焰烫到，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五指骤然收拢，狠狠攥紧，骨节发出骇人的“咯咯”声。
下一刻，一声沉闷的碎裂声炸响在死寂的殿中。
皇帝手中不知何时抓起的、原本置于旁边几案上的一只白玉酒盅，竟被他硬生生捏得粉碎！
锋利的碎片深深嵌入掌心，鲜血瞬间涌出，顺着他紧握的拳缝，一滴，一滴，砸落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陛下！”
皇后失声惊呼，脸色煞白。
高无庸更是魂飞魄散，扑上前就要查看伤口。
皇帝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死死地、贪婪地、又无比痛苦地凝视着沈晏宁，那双被血与酒意浸透的眼眸里，翻涌着她完全看不懂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蜿蜒流下，染红了明黄的袖口。
沈晏宁站在原地，维持着微微屈膝的姿态，指尖的冰凉已蔓延至四肢百骸。
眼前的一切——皇帝反常的失态，那破碎的酒盅，淋漓的鲜血，还有那一声仿佛来自幽冥深处的“入梦”——交织成一幅荒诞而骇人的画面。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带着彻骨的寒意，猛地窜入她的脑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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