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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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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2) "泛起细微的毛边,显是常常被人摩挲观看。
作画之人笔触极尽缱绻,每一根发丝,每一片竹叶,都灌注了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右下角空白处,题着一行小楷,墨色已有些黯淡,却依旧力透纸背——“吾爱阿沅。
永和九年春,景衍心摹。”
永和九年。
那是九年前。
姐姐沈沅病逝的前一年。
“吾爱阿沅”。
四个字,像四根烧红的钢针,狠狠钉入沈晏宁的眼眶,刺穿她维持了三年的、名为“太子妃沈晏宁”的完美躯壳。
所有的温存,所有的宠爱,所有那些让她几乎要沉溺进去的“独一无二”,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冰冷而狰狞的注脚。
原来如此。
海棠依旧开得没心没肺,胭脂匀泪?
不,那是心头的血,一滴一滴,无声地渗出来,将眼前的世界都染成了暗红。
她慢慢地将画轴卷起,丝绦系回原样,放回暗格,推上木板。
“咔哒”,又是一声轻响,严丝合缝,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彻底碎了,又被一股更强的、更冷硬的东西迅速冻结、重塑。
“太子妃?”
疏影的声音将她从冰冷的回溯里拉回,“您……可是身子不适?
脸色有些白。”
沈晏宁抬手,指尖不经意般拂过鬓边一枚点翠蝴蝶簪,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
她抬眼,望向“春熙堂”的方向,那里已亮起了暖黄的灯火,在渐次深浓的夜色里,像一个精心布置的、诱人沉沦的陷阱。
“无事,”她开口,声音是自己都未料到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惯常的、柔软的疲惫,“许是今儿晌午没歇好,有些乏。
走吧,别让殿下久等。”
疏影不再多言,低头应是,提着一盏琉璃宫灯在前引路。
穿过几重月洞门,沿着一道蜿蜒的游廊走去。
廊下悬着的铜铃在晚风里偶尔叮咚一声,清脆又寂寥。
水声渐渐清晰起来,“春熙堂”就建在一池活水之上,四面轩窗洞开,垂着轻薄的鲛绡纱。
此刻纱帘半卷,里头烛火通明,映出李景衍已等候在那里的挺拔身影。
他换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常服,玉冠束发,正背对着门廊,临窗而立,望着池中初绽的睡莲。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脸上立刻漾开温煦的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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