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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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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36) "一杯酒，仰头饮下。
侧脸在宫灯映照下，晦暗不明。
宴席散后，我故意磨蹭着走在最后。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在通往宫门的漫长宫道转角，阴影覆盖了月光。
他倚在宫墙边，仿佛已等候多时。
“蒲柳之姿？
粗陋无文？”
他慢悠悠地开口，重复着我殿上的话，语气听不出喜怒，“林筱，你演得不错。”
我停下脚步，没有靠近。
“殿下过奖，情势所迫。”
他低笑一声，从阴影中走出，月华照亮他俊美却苍白的面容。
他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危险。
“遥祝本王觅得良配？
举案齐眉？”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嘲讽，有暴戾，有一丝扭曲的痛苦，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迷茫。
“这世上，哪有什么良配？”
他声音沙哑，带着酒意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厌弃，“不过是互相撕咬，彼此折磨，直到一方鲜血流尽，咽下最后一口气罢了。”
他的指尖用力，捏得我下颌生疼。
“就像你和我，不是吗？”
我心脏一缩。
他的话，印证了我部分的猜测。
他对亲密关系的认知，完全扭曲了。
“殿下错了。”
我忍着痛，直视他的眼睛，“不是所有人，都只会撕咬和折磨。”
“哦？”
他挑眉，似笑非笑，“那你说，是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殿下可曾见过，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可曾听过，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他眼神微动，捏着我下巴的手松了些许，但眸光更冷：“虚无缥缈的传说罢了。
人心，最是易变，最是肮脏。”
“那殿下的心呢？”
我紧紧盯着他，“也是肮脏易变的吗？”
他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我的话刺中了某处隐秘的痛楚。
他盯着我，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危险，周身戾气暴涨。
就在我以为他要发作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后退了一步，仿佛我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他别开脸，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漠然：“第七刀。
你打算何时来取？”
话题转得生硬，但我听出了他语气里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我的话，并非毫无作用。
“很快。”
我揉了揉发痛的下巴，平静地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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