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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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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8) "着成千上万的货架。
每一个货架上，都整整齐齐地码放着那种黑色的日记本。
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穿梭其中，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像是在盘点货物。
““F 区的‘模范教师’人格库存不够了，最近教培压力大，很多人崩得快。”
”““调一批‘躺平青年’过去，虽然对社会贡献低，但是胜在稳定，不会闹事。”
”““对了，幸福家园 704 的那个‘陈默’模板运行得怎么样？
那是我们的 3.0 版本，绝对理性，零情绪波动。”
”““完美运行。
不过那个新来的‘林简’好像有点抗拒，数据波动在临界值。”
”林简捂住嘴，死死压抑着喉咙里的干呕。
这里不是什么鬼屋，这里是一座工厂。
一座生产““完美市民””的工厂。
那些日记本里写的不是生活，是代码。
是名为““勤奋””、““乐观””、““温顺””、““合群””的代码。
他们把这些代码植入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脑子里，覆盖掉原本的焦虑、愤怒、绝望和个性，批量生产出这个社会最需要的““稳定零件””。
原来，陈默不是鬼。
他是这个社区最完美的““产品””。
而自己，是一个正在等待被重装系统的““次品””。
第四章：懦弱的共犯回到 704，天已经快亮了。
林简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黑眼圈，胡茬，眼神憔悴，神色惊恐。
这不是日记里那个“阳光向上的设计师””。
但这才是人。
他必须找盟友。
陈默肯定是没救了，那个躯壳里早就没有了人类的灵魂。
唯一的希望是苏雨晴。
那个总是半夜烧东西的女孩。
第二天晚上，陈默照例戴着耳机沉浸在代码世界里。
苏雨晴在厨房热牛奶，神情恍惚。
林简走进去，反手关上了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并打开了抽油烟机，用噪音掩盖谈话。
““别装了。”
”林简开门见山，直接把那本从仓库偷来的报废日记扔在流理台上，““我知道你在烧什么。
你在烧你自己写错的日记，对吗？”
”苏雨晴的手一抖，滚烫的牛奶泼在了手背上，但她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死死盯着那本黑色笔记，瞳孔震颤。
““你……你怎么会有……””““这是一个局。”
”林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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