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64335" ["articleid"]=> string(7) "634535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5章" ["content"]=> string(6725) "
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像一把尖刀,瞬间划破了091基地清晨的宁静。
“一级战备!重复!一级战备!所有非战斗人员立即进入防空洞!”
广播里的声音急促而嘶哑。
陆锋刚把老张那伙人押进禁闭室,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如同闷雷般的轰鸣声。
那声音太大了,震得窗户玻璃哗哗作响,桌上的茶杯都在跳舞。
“团长!塔台报告!有一架不明身份的战机请求迫降!代号‘黑鲨’!说是友军,但没有识别代码!”通讯员冲进来,帽子都跑歪了。
“黑鲨?”
陆锋心头一跳。
那是昨天缴获的文件里提到的名字!
他冲出指挥所,仰头望去。
只见灰蒙蒙的天空中,一个巨大的黑色剪影正摇摇晃晃地向跑道俯冲下来。
那是一架造型极其科幻的重型战机,双垂尾,像眼镜蛇一样昂起的机头,即使是带着伤,也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是当时苏维埃最顶尖的航空工业结晶,也是国内正在秘密谈判引进的苏-27侧卫战机!
但这架“黑鲨”现在的状态糟透了。
左侧引擎冒着滚滚黑烟,机翼下方似乎还有起火的痕迹,起落架只放下了一半。
“滋——嘎——!!!”
战机重重地砸在跑道上,轮胎与水泥地面摩擦出刺眼的火龙。
因为它速度太快,减速伞根本没打开,巨大的机身像一头失控的野牛,疯狂地向跑道尽头的沙墙冲去。
“救火队!上!快上!”
陆锋一边吼,一边跳上吉普车,却发现后座上多了一个小脑袋。
糖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上了车,正趴在车窗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架冒烟的飞机,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奇怪的……心疼?
“下去!糖糖!快下去!那里危险!”陆锋急了,伸手要去抱她。
“爸爸,大鸟受伤了。”糖糖指着远处还在滑行的战机,小嘴扁了扁,“它在哭,哭得好大声,它说肚子疼,脖子也疼。”
陆锋愣了一下,但情况紧急,他顾不上多想,一脚油门踩到底:“坐稳了!”
把闺女扔在这儿更不放心,不如带在身边看着。
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冲向跑道尽头。
战机终于停下了。
此时,它距离防爆墙只有不到十米。
左侧引擎的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机身中段,浓烟滚滚,热浪逼人。
几辆消防车正在拼命喷洒泡沫。
“快!救飞行员!”
地勤人员架起梯子冲上去,但很快就绝望地叫喊起来:“不行!打不开!座舱盖变形卡死了!电子解锁失效!机械解锁也扳不动!”
“砸!用斧头砸!”
“不行!这玻璃是特种防弹的,砸不开!而且里面有弹射座椅,一旦震动过大触发误射,飞行员会被直接顶在玻璃上挤成肉泥!”
现场一片混乱。
高温正在炙烤着座舱,里面的飞行员满脸是血,已经昏迷,如果再不出来,就算不被烧死,也会因为缺氧和高温窒息。
这是一盘死棋。
就在所有人都急得满头大汗、束手无策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陆锋的吉普车上跳了下来。
“糖糖!回来!”陆锋正在指挥警戒,一回头魂都飞了。
糖糖跑得不快,两条小短腿倒腾得飞起,手里还攥着她喝奶用的小勺子。
她无视了周围的高温和嘈杂,径直跑向那架巨大的战机。
“哪来的孩子!快拦住她!”一名地勤军官惊恐地大喊。
但糖糖灵活地钻过了警戒线,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检修梯。
那一刻,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还没有战机轮胎高的小娃娃,爬到了随时可能爆炸的座舱盖旁。
陆锋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拔腿狂奔,但距离太远了。
糖糖站在机身上,感觉脚下烫烫的。
她把小脸贴在浑浊的座舱盖上,看着里面那个满脸是血的叔叔,轻轻拍了拍玻璃。
“叔叔不怕,糖糖给你开门。”
在她的眼里,这架庞大的战机并不是冰冷的钢铁。
它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大鸟,浑身的血管(管路)都堵住了,尤其是脖子(座舱盖锁扣)那里,一团红色的“气”死死地纠缠在一起,打了一个死结。
“好痛哦……”糖糖感同身受地皱起小眉头。
她举起手里的小铁勺。
“只要把这个结解开就好啦。”
她没有去扳那些复杂的把手,也没有去砸玻璃。
她只是伸出小手,摸索到了座舱盖后方一个不起眼的液压泄压阀位置。
那里有一颗小小的螺丝,平时是被蒙皮盖住的。
但在糖糖眼里,那里是“气”堵得最厉害的地方。
“叮!叮!叮!”
她用小勺子,以一种奇怪的韵律,在那块蒙皮上敲了三下。
一下轻,两下重。
就像是在敲门。
这看似儿戏的举动,却引发了奇迹。
只听战机内部发出一声沉闷的“咔哒”声,仿佛某种精密的机关被触动了。
原本因高温变形而死死咬合的锁扣,竟然奇迹般地松动了。
“嗤——”
一股白色的气体喷出,座舱盖缓缓弹起了一条缝!
“开……开了?!”
底下的地勤军官下巴直接砸在了地上,手里的消防斧“咣当”一声掉落。
那是苏霍伊设计局最引以为傲的“死锁”系统,号称坠机都不会松动,竟然被一个孩子拿勺子敲开了?
陆锋此时正好冲到梯子下,正好接住了因为座舱盖弹起而差点滑下来的糖糖。
他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抱着女儿的手都在抖。
“爸爸,”糖糖趴在陆锋怀里,指着那架还在冒烟的战机,眼睛亮晶晶的,“这只大鸟好漂亮,我想养它。”
陆锋看着怀里一脸天真的女儿,又看了看那架狰狞的战争机器,喉咙发干。
养它?
闺女,你知道这玩意儿多少钱一架吗?
那是把把你爹卖了都赔不起的天价啊!
这时,座舱盖完全打开,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把飞行员抬了出来。
那名飞行员在被抬上担架的瞬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一眼陆锋怀里的糖糖。
他有些恍惚地喃喃自语:“刚才……是天使在敲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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