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璃她……”陈道玄声音颤抖。
“她未死，”虚影轻道，“净琉璃体的本源，藏在‘道种’深处。她只是……沉睡。等你找到‘时空之核’，便能唤醒她。”
光影消散，只余下一句低语回荡：
“去吧，代天者。这一世，莫要再留遗憾。”
白无涯神色复杂：“她……果然还留了后手。”
陈道玄握紧拳头，眼中再无迷茫：“接下来，是时空试炼？”
“不，”白无涯摇头，“是终局。天道已感知到‘宿命链’断裂，它将亲自降临，与你一战。”
“好。”陈道玄转身，望向星海尽头，“我等它已久。”
叶孤鸿走上前，寒渊琴重焕生机，琴弦上浮现出五行流转之象：“这一战，我与你同在。”
白无涯抚过天律卷，轻声道：“那么，就让我这‘审判者’，为你记下——新天之始。”
星海寂静，唯有那枚裂开的因果珠，静静悬浮在天律界残存的虚空中，仿佛在等待——
下一个代天者。
天律界残存的虚空中，风停了，时间凝固了。
因果长河断流后留下的灰白碎片悬浮在半空，像一场永远不会落下的雪。陈道玄立于这片死寂的中心，混沌道种在他身后缓缓旋转，六枚天律符文环绕周身，映照出他沉静如渊的面容。他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穹——那道被他斩断的裂痕，此刻正有某种无法言喻的存在，即将破空而来。
“它来了。”白无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手中天律卷残页无风自动，泛起血色波纹，仿佛在哀鸣。叶孤鸿抱琴而立，寒渊琴的琴弦根根绷紧，五行流转之象在琴身上若隐若现，可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我曾见证过三次天道降临，”白无涯望着那道裂痕，眼神恍惚，“第一次，是上代‘代天者’试图重塑天律，被天道化作石像，永镇天外天；第二次，是‘破界者’以身合道，却被天道规则碾为飞灰；第三次……是我姐姐，她以自爆元神为代价，为你劈开一线生机。”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而这一次，它将为你而来。”
裂痕中，一道光垂落。
不是日光，不是月光，不是任何一种凡俗的光。那光纯净到极致，却带着毁灭的意志，所过之处，空间如琉璃般碎裂，露出其后混沌的虚无。光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如人，时而如兽，时而如一片浩瀚的星海，时而如一粒微小的尘埃。它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规则”的具象化——它即是天道，天道即是他。
“陈道玄。”天道开口，声音不是从耳边传来，而是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斩断宿命因果链，逆乱五行法则，破心魔，超时空，罪无可赦。”
陈道玄抬头，目光如电：“我何罪之有？”
“罪在‘异’。”天道的声音冷漠，“你之混沌圣体，吞噬规则，腐蚀秩序；你之纳天道，扰乱万灵修行之序；你之存在，本身就是对天道的亵渎。”
“若天道只为维护‘同一’，那这天道，不要也罢。”陈道玄冷笑，“我之‘异’，是生机，是变数，是万灵突破桎梏的希望。你维护的，不是秩序，是腐朽。”
“腐朽？”天道似乎笑了，那光中的身影微微扭曲，“万物生于道，归于道。我维持平衡，维系轮回，何来腐朽？”
“平衡？”陈道玄抬手指向虚空，“你所谓的平衡，是让废灵根者生来即死，是让净琉璃体为救亲人性命耗尽本源，是让无数生灵在天罚中化为飞灰！你维护的，不是平衡，是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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