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如镜面破碎，陈道玄、叶孤鸿随白无涯踏入天穹裂隙。眼前景象骤变——
不再是断龙崖的焦土，也不是熟悉的凡尘山河，而是一片无垠的“星河之海”。脚下是流动的星砂，头顶是倒悬的银河，四面八方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石碑，碑上刻着古老的文字：“天律一：顺者昌。”“天律二：逆者亡。”“天律三：乱序者，当诛。”
“这里是‘天律界’，”白无涯声音空灵，“天外天的第一重试炼场——心魔试炼。”
他抬手指向远处一座巨大的石碑，碑面如镜，映出三人身影：“入碑，见心魔。破魔，得律。”
陈道玄凝视石碑，镜面中自己的倒影忽然扭曲，化作一个身穿陈氏族老服饰的枯瘦老者——那是他五岁时，将他按在灵根测试台上的执事。
“废灵根，活不过百岁！”镜中执事狞笑，“你这一生，不过是蝼蚁爬行，何苦挣扎？”
陈道玄神色不动：“心魔？我早无此物。”
他一步踏入石碑。
光影流转，场景突变。
他站在陈氏宗族的祭坛上，四周是熟悉的哄笑声。五岁的自己跪在中央，灵根测试石碑漆黑如墨。执事长老一脚踹在他肩头：“滚下去！陈家不养废物！”
“哥……”幼小的陈清璃被侍女押着，泪眼婆娑。
陈道玄低头，发现自己变成了五岁的模样，身体瘦弱，灵力全无。可他笑了——
“若我仍是废物，今日便再废你一次。”
他抬头，目光如电，直视执事长老。
刹那间，天地倒转。
执事长老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龟裂，露出内里腐朽的真相——那不是人，而是一团由“天道规则”凝聚的黑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被天罚抹杀的“逆天者”冤魂。
“你……你怎么能看穿我？”黑雾嘶吼，“我是天律，是秩序，是永恒不灭的规则！”
“规则？”陈道玄冷笑，抬手凝聚一道混沌之气，“若规则只为维护不公，那我便——破你！”
他一拳轰出，混沌气流如龙，将黑雾撕成碎片。
碎片中，一枚金色的“天律符文”缓缓浮现，自动没入他眉心。
“天律一：顺者昌——破。”
光影再变。
他站在寒渊之底，百岁那年的自己被族长一掌震飞，跌入冰窟。三日三夜，寒气蚀骨，灵脉尽断。他蜷缩在冰面上，意识模糊，耳边是族人的讥笑：“废灵根，连寒气都扛不住，死了干净！”
“哥！”陈清璃的声音从冰窟外传来，凄厉而绝望。
陈道玄低头，仍是百岁的身体，灵脉断裂，灵力全无。可他笑了——
“若我灵脉已断，今日便以血为引，重铸灵脉。”
他咬破指尖，以血画符，竟是混沌圣体的修炼法门。鲜血在冰面上流淌，化作一道道符文，顺着断裂的灵脉涌入体内。剧痛如刀割，他却面不改色，硬生生以意志牵引混沌之气，重塑灵脉。
“你……你竟敢逆天改脉？！”冰窟中响起天道的意志，带着震怒。
“我非逆天，”陈道玄缓缓站起，眼中金光暴涨，“我是——立我！”
他一掌拍向冰壁，整座寒渊轰然崩塌。
冰层下，又一枚金色符文浮现，没入眉心。
“天律二：逆者亡——破。”
光影三变。
他站在断龙崖上，昨夜的自己正以身纳劫，肉身崩解，元神欲裂。天穹之上，九道紫金雷柱盘旋，天道之眼冷漠俯视：“逆者，当诛。”
“哥……不要！”陈清璃跪倒在地，手中玉符碎裂。
陈道玄低头，发现自己正处在纳劫的瞬间，肉身化作金光，元神如星河倒卷。可他笑了——
“若我已碎，今日便以道种为基，重铸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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