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58759" ["articleid"]=> string(7) "634452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1章" ["content"]=> string(3598) "

他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在那些膏药和理疗仪上,眼神已然不同。那里面不再是疑惑和审视,而是沉淀下了一种深深的、几乎刻入骨血的铭记。

他没有对江亦风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道:“我知道了。亦风,辛苦你了。”

江亦风看着他平静却仿佛下定某种决心的神色,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他知道,有些事,天宇心里有数了。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沈天宇独自望着窗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衣角。温兮悦……这个名字,连同这份在绝境中悄然降临的守护,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而重之地收藏进了心底最深处那个尚未完全冰封的角落。

这份恩,他记下了。

医院的时光缓慢而粘稠,沈天宇在疼痛与药物的交替作用下艰难地恢复着。额角的伤口已经拆线,留下一道浅粉色的新疤,像是对那个惊魂夜晚的无声铭记。腰间的旧伤依旧是最大的麻烦,剧烈的撞击让它雪上加霜,虽然不再像最初那样动辄撕裂般剧痛,但持续的酸胀、麻木和使不上力的感觉,让他连独自下床行走都变得异常艰难,大部分时间仍需依靠轮椅或护工的搀扶。

主治医生明确表示,他目前的状况远未达到出院标准,脑震荡需要观察,腰伤更需要专业的康复理疗和密切监控,强行出院风险很大。

然而,在住院不到两周后的一天上午,裴景川出现在了病房里,身后还跟着那位曾被他调离的家庭医生赵医生。

裴景川脸上依旧是那副无可挑剔的、带着适度关切的笑容,他先是问候了沈天宇的病情,然后话锋一转,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天宇,我看你气色恢复得不错。是这样的,书珩最近因为集团几个并购案接连受挫,心情很不好,加上前阵子车祸受了惊吓,一直没休息好,晚上总是失眠,精神状态很差。”

他微微蹙眉,做出忧心忡忡的样子:“这医院环境,你也知道,毕竟嘈杂,人来人往的,消毒水味道也重,书珩来看过你几次,回去都说睡不好,这样下去可不行,会影响她后续重要决策的。”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赵医生,继续道:“我和赵医生商量过了,你的伤势现在主要是需要静养和后续康复。家里的环境肯定比医院更安静舒适,也更利于休养。所以,我们决定安排你今天就出院回家。赵医生会定期上门为你检查,家里的佣人也都会照顾好你的。”

沈天宇靠在床头,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了一眼赵医生,赵医生目光有些闪烁,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含糊地附和着裴景川的话。

他知道,这不过是裴景川的又一场把戏。什么为了戚书珩休息,不过是嫌他躺在医院里,碍眼,且不方便他们进行某些“操作”罢了。所谓的“回家静养”,不过是换一个更孤立无援的牢笼。

他没有争辩,也没有表示异议。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反抗都显得苍白可笑。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该如何安置。

出院手续办理得异常迅速。当天下午,沈天宇就被接回了霖溪湾别墅十七号。重新踏入这个冰冷华丽的牢笼,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佣人们按照指示,将他安置回二楼那间狭小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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