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58714" ["articleid"]=> string(7) "634452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3章" ["content"]=> string(3508) "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戚书珩,语气变得有些为难:“书珩,你看这……天宇伤成这样,短期内肯定是无法自理了。你后面还有去欧洲考察和签那个跨国并购协议的重要行程,这时间上一耽搁,恐怕……”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沈天宇的重伤,成了影响戚书珩重要工作的“麻烦”和“拖累”。
戚书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的不耐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看了裴景川一眼,又冷冷地扫过病床上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沈天宇,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沈天宇静静地躺在那里,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额角的伤口在突突地跳着疼,腰间的剧痛如同永远不会停歇的浪潮,一阵阵拍打着他残存的意识。可这些肉体上的痛苦,比起此刻心里那片荒芜冰冷的死寂,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看着她冷漠的眉眼,听着裴景川看似关切实则煽风点火的话语,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车祸瞬间,自己不顾一切扑过去护住她的那个画面。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他用尽全力,甚至赌上性命去保护的,究竟是什么?
是一个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视他的付出为理所当然,践踏他的尊严,连他最后一点守护都被斥为“添麻烦”的女人。
他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再去看她那令人心寒的表情,不再去听那些诛心的言语。
就在他合上眼帘的瞬间,内心深处最后一点微弱的光,那一点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基于五年婚姻残存下来的、卑微到尘埃里的期待和隐忍,如同风中残烛,被戚书珩那句冰冷的“添麻烦”和眼前这令人作呕的一幕,彻底吹熄了。
断了。
灭了。
化为了冰冷的、再无一丝热度的灰烬。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名为“沈天宇”的、曾经鲜活过的灵魂,有一部分已经彻底死去,埋葬在了这个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冰冷的病房里。剩下的,只是一具带着伤痛和仇恨的、空荡荡的躯壳,以及一个前所未有的、离开这里的坚定决心。
医院的夜晚总显得格外漫长而沉寂。窗外的城市灯火如同遥远的星河,与病房内冰冷的白光割裂成两个世界。沈天宇躺在病床上,点滴瓶里的液体有规律地滴落,像是为他残存的生命做着倒计时。剧烈的头痛和腰伤让他无法安然入睡,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但这肉体上的折磨,远不及心底那片彻底冰封的荒原来得刺骨。
白日里戚书珩那句“添麻烦”和裴景川意有所指的附和,如同最后两记重锤,将他心中那座早已摇摇欲坠的名为“婚姻”的废墟,彻底夷为平地。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恨,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以及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上,悄然滋生的、冰冷的决断。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隐忍和退让换来的只有更深的践踏。他需要武器,哪怕这武器微不足道,哪怕这行为本身带着孤注一掷的悲凉。
第二天上午,趁着护工不在的间隙,他用自己的旧手机,拨通了江亦风的号码。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酒吧略显嘈杂的背景音和江亦风关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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