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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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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50) "的周文斌，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
他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最终，他还是拿起了那支笔。
在落款处，写下了“周念”两个字。
字迹歪歪扭扭，被泪水浸得模糊不清。
但我看清楚了。
我拿过那张纸，吹了吹上面的泪痕，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了口袋。
这张纸，不是法律文书。
但它是我给我自己这二十年荒唐人生的一个句号。
“好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们两个。
“现在，滚。”
第3章“滚”这个字，我说得又轻又快。
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周文斌和周念的脸上。
周文斌的脸上青红交错，大概是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他想发作，但看着我口袋里那张断亲书，和桌上还没收起来的手机，终究还是没敢。
他只能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然后，他拉了一把还呆愣在原地的周念。
“走！
我们走！
这种没人情味的家，不待也罢！”
他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仿佛是我逼走了他。
周念像个木偶一样，被他拉扯着，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有伤心，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怨恨。
他大概在恨我，为什么这么绝情。
为什么不能像他想象中那样，上演一出阖家欢乐的戏码。
我没有理会他的目光。
我只是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们走到玄关，看着周文斌手忙脚乱地换鞋，看着周念失魂落魄地跟在他身后。
直到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屋子里还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桌上，那盘我精心制作的桂花糖藕，还冒着丝丝热气。
那曾是周念最爱吃的菜。
我看着那满满一桌子，为“团圆”而准备的饭菜，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胃里又是一阵翻搅，我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
我什么都没吃，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苦涩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
我扶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眼泪，终于在此刻，毫无征兆地决堤。
我没有哭出声。
只是无声地流着泪，身体因为压抑的抽泣而剧烈地颤抖。
我不是在为周文斌那个渣滓哭。
也不是在为这段可笑的婚姻哭。
我是在为我死去的儿子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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