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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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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0) "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庄严感。
我把那本旧日记和那张双人合照，小心地放在了船头。
“哥……”季遥跪在船前，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张照片，却又不敢。
“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来的……我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豺狼……”他一遍遍地忏悔着。
被季同附身的纸人，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露出了纸扎的本体。
它缓缓走到船边，低头看着那张照片。
空洞的眼眶里，仿佛有了一丝神采。
它伸出僵硬的纸手，轻轻抚过照片上那个笑得灿烂的青年。
然后，它转向季遥。
这一次，它没有再发出沙哑的声音。
但我却清晰地听到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我脑海中响起。
“阿遥，不怪你。”
季遥猛地抬头，泪流满面。
纸人抬起手，似乎想摸摸他的头，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它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上了那艘为它而做的往生船。
它在船头坐下，拿起那本日记，抱在怀里。
像一个终于找到归途的旅人。
我看向胡十九。
他会意，指尖燃起一簇金色的火焰。
“我来点火，你来送行。”
我点了点头，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支纸扎的船桨。
这是扎彩匠的规矩。
送魂一程。
胡十九将火焰弹向往生船。
船身轰然燃起，却不是普通的红色火焰，而是明亮却不灼人的金色光焰。
火光中，往生船的轮廓变得有些虚幻。
纸人季同的身影，也渐渐变得透明。
他抱着日记，回头看了季遥最后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
和油画上那个笑容，一模一样。
“起航。”
我低喝一声，将手中的纸船桨，奋力向前一划。
往生船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离地，漂浮起来。
它载着季同的灵魂，穿透了天花板，穿透了这栋被怨恨笼罩了半个世纪的宅子，向着无尽的夜空驶去。
金光散尽，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屋子里的阴冷和压抑，一扫而空。
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来了。
季遥还跪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久久没有动弹。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结束了。”
他回过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但眼神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绝望和恐惧。
“谢谢你。”
他真诚地说。
我摇了摇头。
“你应该谢谢他，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原谅。”
也谢谢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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