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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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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94) "转向季遥：“把你家能烧的东西，纸、布料、木头，都搬过来。”
季遥已经吓傻了，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想活命就快去！”
我吼道。
他一个激灵，立刻连滚带爬地开始在屋子里翻找。
我从自己的工具包里拿出剩下的竹篾和浆糊。
条件简陋，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胡十九，帮我。”
胡十九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帮我处理材料。
我们扎的不是普通的东西。
是一艘船。
一艘巨大的，足以承载一个绝望灵魂的“往生船”。
船身要用这栋宅子里充满怨气的木料来做骨架。
船帆要用季遥的衣服来做，那上面有他作为“岑寂”活下去的痛苦。
而船的“祭品”，则是用照片和日记。
照片代表了季同生前最美好的回忆。
日记，则是他所有不甘和执念的源头。
我们忙得热火朝天，而那个被季同附身的纸人，就静静地站在一旁。
它身上的黑气时而翻涌，时而平息。
似乎在犹豫，在挣扎。
季遥把能找来的东西都堆在了客厅。
窗帘，桌布，书房里的旧报纸，甚至还有几件昂贵的丝绸睡袍。
“够不够？”
他气喘吁吁地问。
我点了点头。
“还差最后一样东西。”
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季遥脸色一白。
“你……你想做什么？”
“不是要你的命。”
我说，“我要你的‘悔’。”
“悔？”
“你回到这里，用了岑寂的身份，是为了复仇。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哥的死，你也有责任？”
季遥愣住了。
“如果当初你没有怂恿他，为了那笔生意冒险，他或许就不会死。”
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没有！”
季遥激动地反驳，“是岑家太贪婪！”
“但你把仇恨延续了下去，甚至变成了和他一样的人。
你现在和当年的岑家老太爷，又有什么区别？”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季遥的心里。
他瘫坐在地，眼神空洞。
良久，他痛苦地抱住头。
“我错了……哥，我错了……”他哭了。
一个背负了半辈子仇恨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就在他哭出声的那一刻，我看到一滴晶莹的“泪水”，从他眼中飘出，缓缓落向我们正在制作的往生船。
那不是真正的眼泪。
那是他积攒了数十年的，悔恨。
10.往生船完成了。
它静静地停在客厅中央，虽然做工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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