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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2) "出，模糊了窗外飞逝的夜景。
第二十章 烈焰与真心（下）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和漫长颠簸的汽车行程，当苏念终于抵达那个位于边境线附近的、简陋的临时医疗站时，天色已经再次暗了下来。
医疗站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味，人来人往，气氛凝重。
她踉跄着抓住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声音嘶哑地问：“顾沉舟……顾沉舟在哪里？”
医生看着她苍白憔悴、满脸泪痕的样子，指了指最里面的一个隔间。
苏念几乎是扑过去的。
她颤抖着手掀开隔间的帘子。
病床上，顾沉舟静静地躺着，双眼紧闭，脸上戴着氧气面罩，裸露在外的胸膛和手臂上连接着好几根监测仪的线。
他的脸色是骇人的灰白，嘴唇干裂，呼吸微弱而急促。
比上次肩膀受伤时，看起来要脆弱得多，仿佛生命正在从他挺拔的身体里一点点流逝。
苏念的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她强撑着走到床边，伸出手，想要碰碰他，却又怕弄疼他，手指悬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
“顾沉舟……”她哽咽着，叫他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我来了……我来了……”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或者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浓密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眉心痛苦地蹙起。
苏念的心猛地一紧，俯下身，靠近他，泪水滴落在他手边的床单上，洇开一小团深色。
“顾沉舟，你醒醒……你看看我……”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在寂静的隔间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顾沉舟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手指极其微弱地、痉挛般地动了一下。
然后，他用尽了全身残存的力气，艰难地、缓慢地，抬起了那只手，在空中摸索着。
苏念愣住了，看着他无意识的动作。
下一秒，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伤痕的大手，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执拗，一把攥住了她悬在半空、颤抖不已的手！
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虚弱不堪，只是松松地圈着她的手指，仿佛那是他在无边黑暗和痛苦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苏念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滚烫，她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无意识的、细微的颤抖，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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