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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06) "灭了顾沉舟心头那股邪火。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强忍着不落下的泪水，攥着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许。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两人粗重的呼吸声交织。
副官站在车外，进退两难，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
良久，顾沉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暴戾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妥协。
他松开她的手腕，那里已经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红痕。
“……扶我上去。”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
苏念怔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再冰冷，不再凶狠，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带着依赖的疲惫。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搀住他没有受伤的右臂。
他的身体很重，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带着血腥味和汗水的味道。
苏咬紧牙关，支撑着他，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将他从车里扶出来，走向那个属于他们两人的、曾经冰冷如今却似乎开始有了温度的……家。
副官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悄然关上了车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
光影明明灭灭，映照着他苍白的侧脸和她努力支撑的、微微颤抖的身影。
这一刻，某种坚固的壁垒，似乎在疼痛、眼泪和这无声的依靠中，悄然崩塌了一角。
第十六章 夜阑深处的壁垒崩塌顾沉舟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苏念单薄的肩膀上。
每上一级台阶，苏念都能感觉到自己骨骼承受的力道，以及他压抑在喉间的、极轻微的闷哼。
血腥味和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混合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
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步一步，艰难地支撑着他向上挪动。
声控灯在他们头顶依次亮起，又依次熄灭，光影流转间，映照出他苍白的脸和紧蹙的眉头，也映照出她因用力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写满担忧与倔强的眼眸。
终于挪到家门口，苏念腾出一只手，颤抖着打开门，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他搀扶进去，让他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砰”的一声，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公寓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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