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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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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0) "凌晨两点。
市立第一医院，死一样的安静。
白天的喧嚣跟拥挤，被抽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消毒水味，还有冰冷的机器运行声，混成一股子，深夜医院独有的味儿。
李明踩着胶底鞋，无声的走在住院部A栋的走廊里。
作为在这儿干了五年的夜班保安，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安静，说白了，就是麻木了。
他熟悉这的每个角落，熟悉每盏声控灯亮起的延迟时间，甚至能分出不同楼层电梯运行的微小差别。
他按部就班的巡视着，手里的强光手电筒在光滑的地板上投射出一个移动的光斑。
护士站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年轻的护士趴在桌上，睡的正香。
李明放轻了脚步，没去打扰她。
一楼，二楼，三楼。
一切正常。
巡完了地面上的楼层，他按下了通往地下的电梯。
电梯门打开，一股比楼上更冲的福尔马林味儿，混着阴冷的空气直接糊了一脸。
B1层是药房，还有资料库，而他的最终目的地，是B2层。
太平间。
电梯下行的轻微共振，在这被放大了好几倍。
“哐当。”
B2层到了。
电梯门慢慢的滑开，外面是一条更长，更幽暗的走廊。
走廊尽头的安全指示牌发着幽绿的光，跟野兽的眼珠子似的。
这里的声控灯好像也特别迟钝，李明走出好几步，头顶的灯管才闪了两下，不情不愿的亮了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空气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李明紧了紧自己的外套，这是他每晚都会经历的流程，但身体的本能，从来没变过。
他走到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铁门前。
太平间三个字在手电的光束下显得有些斑驳。
这是他每晚巡逻的最后一站，也是最不用操心的一站。
毕竟，躺在这儿的“住户”，可老实了。
他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门开了。
里面的冷气更重。
一排排不锈钢的停尸柜在手电光下反射着惨白的光。
李明扫了一眼，正准备登记签到，动作却一下停住了。
他的目光，定在了靠墙的一张停尸床上。
那是一具刚送来没多久的尸体，盖着白床单。
但现在，床单的一角被掀开了，耷拉在地上，露出了床的金属边缘。
像是有人急匆匆的拽了一下。
李明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他又扫向旁边的停尸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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