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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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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愁眉不展地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
画面里，曹卫国赤裸上身，在人工降雨中挥舞着青铜剑。
动作很标准，表情很凶狠，眼神里也充满了杀气。
但，就是不对劲。
“曹老师，你这感觉……太‘正’了。”
王兵斟酌着词句，“嫪毐不是一个将军，他是个宦官，是个靠着女人上位的弄臣。
他的狠，是阴狠，是变态的狠，不是你这种大开大合的狠。”
曹卫国也是一脸郁闷。
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喘着粗气说道：“王导，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在找那种感觉，但就是……使不上劲。”
他常年演的都是正面角色，英雄、将军、警察。
让他去演一个心理扭曲的假宦官，他实在是有些找不到支点。
整个剧组，几十号人，就这么停在原地，看着导演和主演一遍遍地磨戏，效率极低。
苏清影站在一旁，心里也有些着急。
开机第一天就不顺，这对士气是个很大的打击。
她看向不远处的许言。
从开拍起，许言就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戴着个鸭舌帽，一言不发，像个局外人。
他明明是总编剧，拥有一票否决权，但他从不干涉导演的现场调度。
就在苏清影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问问他的意见时，许言忽然站了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场地中央的曹卫国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们身上。
导演王兵也停了下来，想看看这位“神级编剧”有什么高见。
许言没有长篇大论地讲戏。
他只是走到曹卫国身边，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了一句话。
没有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大家只看到，曹卫国的脸色，瞬间变了。
先是震惊，然后是错愕，最后，是一种醍醐灌顶般的恍然大悟。
他看着许言，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许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角落，重新坐下，压低了帽檐。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王兵疑惑地看着曹卫国：“曹老师，你……”曹卫国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
他原本挺直的腰杆，微微佝偻了一些。
眼神里那种堂堂正正的杀气，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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