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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站着,目光空洞地望着脚下那片白色的“雪地”,先前撕扯协议时那股疯狂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虚脱。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源于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彻底抛弃的恐惧和绝望。天,好像真的塌下来了。那个她曾经视为理所当然的、稳固如山的依靠,那个她可以肆意挥霍其包容与爱意的男人,不仅收回了所有,还要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儿子念泽,也一并夺走。

慌乱,无措,像冰冷的潮水般淹没了她。她需要抓住点什么,需要一个浮木,需要一个能理解她、支持她、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的人。

几乎是本能地,她猛地转过身,泪眼朦胧地看向办公室里另一个存在——沈嘉言。他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扶持、需要她资源的合伙人,而是唯一一个可能站在她这边,理解她痛苦的人。

“嘉言……”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他……江砚辞……他要跟我离婚……他不要我了……他还要抢走念泽……”

她踉跄着向前两步,仿佛站立不稳,急需一个支撑点。泪水决堤般涌出,冲花了她精心描绘的眼妆,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两道狼狈的黑色痕迹。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巨大的恐慌让她失去了平日里的所有冷静和伪装。

“我怎么办……嘉言……我该怎么办?他没有心……他怎么能这么狠……就这么把我一脚踢开……连念泽都不给我……”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我的天都塌了……全完了……”

沈嘉言站在一旁,将温舒然所有的崩溃、绝望和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慌尽收眼底。在她视线无法触及的瞬间,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混合着算计和某种隐秘兴奋的光芒。那光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错觉,随即被一层厚厚的、饱含同情与温柔的担忧所覆盖。

他立刻上前,恰到好处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肩膀,引导她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他抽出手帕,没有直接递给她,而是动作轻柔地、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珍宝般,为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和花掉的妆容,声音放得极低,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舒然姐,别哭了,慢慢说,我在这儿呢。”他的语气充满了感同身受的痛心,“看你这样,我心里真不好受。江总他……他怎么能这样对你?这……这实在是太突然,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他的安慰,像是一剂暂时的镇痛剂,让温舒然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也更加依赖眼前这个“唯一”的理解者。她抓住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哭得更加伤心欲绝。

沈嘉言任由她抓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同一个最耐心的倾听者。然而,在她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抽噎着断续诉说江砚辞的“冷酷无情”和“用离婚抢孩子逼迫她”时,他适时地、用一种带着疑惑和引导性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开口,话语却像淬了毒的蜜糖,缓缓注入她混乱的心田:

“舒然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有些话我可能不该说,但是……”他欲言又止,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愤懑,“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你为这个家,为工作室付出了多少?江总他……他难道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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