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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模样——一定是坐在他那间宽大冷硬的办公室里,或者是在那间她从未去过的顶层公寓,面无表情,眼神沉寂如古井,仿佛刚刚处理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需要尽快解决的麻烦公事,而非终结一段长达数年的婚姻,剥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抚养权。

“你……”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干涩嘶哑,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陌生的虚弱和颤抖,“江砚辞……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念泽他……”

她想说念泽不能没有妈妈,想说他们之间还有感情,想说她知道错了可以改……无数哀求、辩解、威胁的话语在脑中翻滚,却在他那堵冰冷的、无形的墙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然而,江砚辞并没有给她组织语言、继续纠缠的机会。

在她那句破碎的话尚未说完之际,听筒里便清晰地传来“嘟——”的一声短促忙音。

他挂断了电话。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没有给她任何继续宣泄情绪、讨价还价,甚至是卑微乞求的余地。

他就这样,单方面地,结束了这场在他眼中毫无意义的通话。

温舒然难以置信地瞪着手中传出忙音的手机,仿佛那是一个突然咬了她的怪物。她像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手指颤抖着,疯狂地再次回拨那个私人号码。

一次,无人接听。

两次,依旧是那令人绝望的忙音。

三次……四次……

她不死心地又换回他常用的号码,结果依旧是那个冰冷的、机械的提示音。

他不再给她任何接触他的机会。像关闭一扇废弃已久的、不再需要的大门,彻底将她隔绝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听筒里规律而冷漠的忙音,像无数根细密的针,持续不断地扎着她的耳膜,也扎着她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办公室里,只剩下她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和脚下那一片狼藉的、被撕得粉碎的协议纸屑。

沈嘉言站在一旁,脸色复杂,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此刻任何言语,在这种绝对的、冰冷的决绝面前,都显得多余而可笑。

温舒然缓缓地、失魂落魄地放下了手臂,手机从她无力的指尖滑落,“啪”地一声掉在柔软的地毯上,屏幕瞬间暗了下去。

她终于,彻底地,意识到了。

江砚辞他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赌气,更不是在用什么迂回的手段逼迫她。

他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并且,不惜对簿公堂,也要从她身边,夺走念泽。

这个认知,如同最后一块巨石,轰然砸落,将她心中那座名为“婚姻”和“家庭”的残垣断壁,彻底夷为平地,只剩下漫天飞扬的、冰冷的尘埃。

她输了。

不是输给了哪个女人,也不是输给了什么阴谋。

她是输给了自己日积月累的挥霍与忽视,输给了那个男人早已冷却、如今彻底凝固成冰的心。

结局,早已写好。

她只是,直到此刻,才被迫看清。

电话被无情挂断后的忙音,如同最后一声丧钟,在温舒然空荡的脑海里反复回响,将她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侥幸也彻底敲碎。江砚辞那冰冷决绝的“通知”,以及毫不留恋挂断电话的行为,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极寒风暴,将她整个灵魂都冻结在了原地。办公室里,满地狼藉的碎纸屑,如同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境,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单方面宣判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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