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41844" ["articleid"]=> string(7) "6340642"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2章" ["content"]=> string(3657) "
她的目光,像溺水者搜寻浮木一般,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在字里行间急速穿梭、搜寻,最终,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牢牢地定格在了关于子女抚养权的那一章节。
“双方一致同意,婚生子江念泽由男方江砚辞抚养,女方温舒然享有探视权……”
“抚养权归男方”……
这六个字,不再是简单的文字,它们化作了烧红的、带着倒刺的烙铁,带着皮肉烧焦的嗤嗤声响,狠狠地、毫不留情地烙印在了她的视网膜上,烙印在了她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上!
轰——!
大脑一片彻底的空白,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在瞬间被抽离。耳边是尖锐持久的嗡鸣,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颅内同时振翅。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彻底凝固、冻结,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她维持着低头翻阅的、扭曲的姿势,手指还死死捏着那页决定了她与儿子命运的、薄如蝉翼却重若泰山的纸张,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又像是被瞬间风化的岩石,一动不动,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光彩,只剩下一具苍白的、写满了惊骇与绝望的躯壳。
工作室里,沈嘉言早已愕然起身,担忧地看着她,却被她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崩溃和疯狂的气息所震慑,一时不敢上前。轻音乐依旧不合时宜地流淌着,窗外的阳光没心没肺地明媚着,构成了一幅极其荒谬而又残酷的画面。
这死寂般的僵持,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然后,如同延迟爆发的火山,积压的所有情绪——被背叛的愤怒、被抛弃的恐慌、被抢夺骨肉的剧痛、以及那份根深蒂固的、不愿承认错误的骄傲与不甘——在这一刻,以毁灭性的力量,轰然爆发!
“啊——!!!”
一声凄厉至极、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温舒然喉咙深处撕裂而出,震得空气都在颤抖。她像是终于从冰封中解冻,却又瞬间堕入了疯狂的烈焰。她猛地直起身,双眼赤红如血,面目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失去了所有的优雅和体面。
她一把抓起桌上那份厚厚的、象征着终局的离婚协议书,看也不看,双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攥住纸张的两端,用尽全身的、带着毁灭意味的力气,疯狂地撕扯起来!
刺啦——!刺啦——!
优质打印纸被蛮力撕裂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尖锐刺耳,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在原本充满艺术气息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骇人。她一页也不放过,双手并用,指甲在纸张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将那写满了冰冷条款、决定了财产归属、尤其是夺走了她儿子抚养权的纸张,撕成一条条,再撕成一片片,最后狠狠揉搓、碾碎!
“不可能!江砚辞他疯了!他一定是彻底疯了!” 她一边疯狂地撕扯着,一边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方向,激动地、歇斯底里地尖声叫骂,唾沫星子混着泪水飞溅,“想用离婚来逼我?!用抢走念泽来威胁我低头?!逼我认错?!逼我回去跪着求他?!”
她将那些白色的碎片狠狠抛向空中,看着它们如同送葬的纸钱般纷纷扬扬落下,落在她的头上、肩上,落在昂贵的地毯上,落在惊愕的沈嘉言脚边。
“做梦!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做梦!我温舒然绝不签字!死也不会签!他想这样甩掉我,夺走我儿子?除非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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