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3741600" ["articleid"]=> string(7) "634061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23章" ["content"]=> string(4015) "
以“保姆”的身份,留在厉家,留在念念身边。
这无疑是与虎谋皮,是饮鸩止渴。这意味着她要日夜生活在厉寒阳的眼皮底下,承受他的监视、羞辱和随时可能变化的情绪。这意味着她要亲手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去扮演一个卑微的、依附于他的角色。
但只有这样,她才能确保每天都能看到念念,保护他,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也只有这样,她才能留在帝都,留在厉寒阳的势力范围内,或许……能有机会找到五年前的真相,找到可能存在的、能够扭转局面的契机。
这是一步险棋。一步踏错,就可能万劫不复。
她走到念念的房门口,轻轻推开门。儿子在床上睡得正香,呼吸均匀,小手里还攥着被子的一角,对即将降临的巨大变故一无所知。
苏瑶音走到床边,俯下身,极其轻柔地吻了吻儿子的额头,泪水无声地滴落在枕畔。
为了你,妈妈什么都可以做。
哪怕是,坠入地狱。
她回到客厅,捡起地上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映亮她决绝的脸庞。她找到那个号码,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仿佛对方一直在等待着。
“想清楚了?”厉寒阳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笃定。
苏瑶音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所有的挣扎和痛苦都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协议,我可以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她的直接。
但苏瑶音紧接着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
“但不是这一份。我要修改条款。”
厉寒阳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危险的玩味:“哦?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我没有资格谈条件。”苏瑶音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决,“但我可以选择,是签下一份还能让我偶尔见到儿子的协议,还是选择……带着他,彻底消失,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厉总,你应该明白,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什么都做得出来。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要找一对刻意隐藏的母子,也需要时间,不是吗?”
她在赌。赌厉寒阳对念念势在必得的决心,赌他不愿意承担任何可能失去儿子踪迹的风险。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只有压抑的呼吸声,显示着对方正在权衡。
许久,厉寒阳冰冷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被挑衅后的怒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拿捏住软肋的烦躁:
“说,你的条件。”
苏瑶音知道,她赌赢了第一步。
她缓缓说出了那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屈辱的提议,声音清晰而冰冷:
“我签协议,放弃法律抚养权。但我要以‘保姆’的身份,入住厉家,负责照顾念念的日常生活。这是我留下的……唯一条件。”
一步之遥。
向前,是屈辱的深渊,也是留在儿子身边唯一的生路。
向后,是彻底的失去,和永无止境的逃亡。
她选择了向前。
(第二十一章 完)
三天后,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再次停在了苏瑶音的公寓楼下。与上次去医院时不同,这次,车旁除了如标枪般肃立的秦风,还多了两个穿着干练、面无表情的女助理。
苏瑶音只收拾了两个行李箱。一个装着她和念念的少量当季衣物和必需品,另一个,则小心翼翼地装着她的徕卡相机、几本珍贵的摄影集和那本厚厚的、记录着念念成长的蓝色绒布相册。至于其他东西,大多是她租住公寓后添置的,此刻看来,都成了可以随时舍弃的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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