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地方是有鬼吗？”陈婷大喊。
旁边收医疗垃圾的小护士吓一跳，赶紧去扶。
“等等！让她缓一下！”秦非喊停，医生的职业素养，摔倒了不要马上起来。
田禹哲跑过去，“这……高老师也低血糖？”
“她吃了午饭低什么血糖，这地方有鬼，鬼扯她后腿！”陈婷看高洁意识清醒地坐在地上，开始调侃。
诊室里的人都被逗笑，紧张的患者终于开口：“你没事吧，我可以走了吗？”
高洁尴尬得要命，还得安慰患者，“你走吧，记着我刚才的话。”
她借田禹哲和小护士的搀扶站起来，感觉双手和腰都没事，右脚脚踝不太能承重，可能崴了。
田禹哲看出不对劲，“我背你。”
“不用。”高洁单脚跳出诊室，“我去办公室坐一会儿，你帮我拿个冰袋，谢谢。”
秦非无心干活，但暂停治疗去扶一个女同事显然不合适，别的医生都没有这样做。他只能皱着眉头继续工作，心里想着，先冰敷是正确的，她会不会冰敷？最好拿毛巾隔着，不然容易冻伤皮肤，她应该会吧？
高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右腿屈膝，双手抱着脚踝冰敷，有点无聊。
办公室的门上有块玻璃，秦非透过玻璃看见，高洁歪着脑袋打瞌睡，忍不住笑。
看样子不太疼，那就好。
高洁被推门声惊醒，见秦非进来，礼貌微笑。
秦非看到办公桌上一盒打开的糖，应该是她纸袋里的东西，伟岸的背影送给她的。
高洁注意到，“吃吗？糖。”
秦非摇摇头，“我带你去拍个片子吧，骨折就不好了。”
高洁已经自我诊断，“不用，冰敷后没有剧烈疼痛也没有明显畸形，还能承重，应该只是软组织损伤。”
秦非关心，“我看看。”
高洁用一块毛巾裹着冰袋，正好挡住脚，不给看。
秦非揶揄，“又不是古代，看一下怎么了？”
高洁只好放开。
原本玲珑的踝骨已经看不出形状，脚踝像是白瓷瓶被烫出蜜桃状的鼓包。
秦非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下班我送你，明天别来了，在家休息。”
高洁正犹豫，陈婷进来了，“好些没？要不要拍片子？”
“不用，我现在就可以走给你看。”高洁笑靥如花，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陈婷放心了，目光落在桌上的糖，“男朋友送的？”
高洁瞪她一眼，“什么男朋友！朋友！”
陈婷笑嘻嘻，“不是男朋友啊，那我能吃么？”
高洁气笑了，“自己拿。”
陈婷拿糖吃，秦非也跟着拿了一块。
“诶，你下班送一下高洁呗。”陈婷随口对秦非说。
“嗯。”秦非也随口答应。
高洁低头笑了。
下班时间，一群受过高等教育的口腔科医生，在诊室驱鬼。他们认为，连续有人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就是有鬼！
不是凶神恶煞的大鬼，应该只是调皮捣蛋的小鬼，听说学校和医院一般建在坟地上，偶尔冒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也说得过去。
大家自觉围成一个圈，盯着空荡荡的地面，有人说泼一碗公鸡血，有人说应该是黑狗血，还有人说太麻烦了，建议找个小男孩撒泡尿，最方便易得。
啪！陈婷往空地上扔了一把医用剪刀。
“又找骂！”秦非准备捡起来。
“明天上班再捡。”陈婷拦住他，还想找点金属锐器，“小时候身体不好，我奶奶就拿一把大剪刀放在我枕头下面，挡煞驱邪！”
“我奶奶也是！”田禹哲附和，“她还会敲锣，哐当——边敲边骂。”
“是不是这样？”陈婷拎着一个医用托盘，用骨锤重重敲上去，发出清脆巨响，“滚！滚回地下去！不许出来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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