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吓着人家了！”陈婷学高洁说话，嫌恶地哆嗦了一下。
秦非笑着看两人斗嘴。
高洁突然想起什么，“小田这一跤摔得不轻，我不敢让他下午和我出去了。”
“你别看我！”陈婷双掌向外推辞，“你知道我不喜欢小孩，我不去！”
高洁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非，“秦医生下午有空吗？能不能和我去小学宣教？”
小学生入学后，班主任要统计家庭信息，主要包括家庭住址、父母工作单位和联系方式。
班主任注意到，高洁是口腔医院的医生，便邀请她参与班级“家长进课堂”活动。正好，口院也有口腔健康科普宣教的工作任务，双方约定在今天下午的第一节课进行。
宣教需要带横幅、模型、宣传单和小礼物，高洁一个人拿不了。
秦非帮她把东西搬进后备箱。
高洁第一次坐别人私家车，先恭维：“秦医生厉害，开这么好的车。”
那是一辆凌志，当时国内豪华车市场被德系“BBA”主导，凌志低调奢华，在内地并没有太多人认识。
秦非有些意外，她居然认得这车，应该也知道以他的收入根本买不起，于是老老实实说：“看不出来二手吗？姐夫淘汰的。”
“你不说谁知道？”高洁对车没研究，和李诚生活久了，认识一些品牌而已。
秦非笑笑不说话，专心开车。
两人沉默不语，又没放音乐，气氛略显尴尬。
高洁主动开口闲聊：“秦医生有姐姐，家里姊妹几个？”
“三个，哥哥姐姐，我是老幺。”秦非知道高洁是孤女，这个话题不太好聊，于是悄悄拓展，“我妈其实不想生我，三十多岁意外怀的，觉得是个错误，所以叫秦非。”
“乱讲。”高洁知道秦非与父母同住，儿子也是老人帮忙带，家庭关系和谐。“没有妈妈会认为自己的孩子是个错误。”当初意外怀上珈莹时，她吓得要死也没想过打掉。
“真的。”秦非娓娓道来，“我妈是医生，我爸搞勘探，一年四季难得在家……”
但是父母感情很好，儿女双全后，本来不打算再要孩子，结果“小别胜新婚”，不小心又怀孕，这些不方便对高洁提及。
“哥哥姐姐比我大很多，都是在托儿所长大的，我生下来两个多月，爸爸才回家。我妈大发雷霆，抱怨生孩子拖累她。我爸不敢顶嘴，上户口给我取这么个名字，表示牢记错误，后面就没有再生孩子了。”
高洁记忆中的父母，一个严肃，一个柔弱，不知道他们感情好不好，反正没吵过架。
前公婆是一对怨偶。
她从秦非调侃的语气中，听出父母恩爱的模样，羡慕又崇拜，“伯母好厉害，一边工作一边带大三个孩子，你当医生是子承母业吗？”
秦非说起妈妈也是一脸笑，“我妈是妇产科医生，现在退休返聘，还在省妇幼。”
高洁更崇拜了，妇产科自带神圣光芒，“我女儿就是在省妇幼生的，帮我建档产检的医生年纪有点大，姓姚。”
“巧了！”秦非笑出声，“我妈也姓姚，是不是花白短发，瘦瘦小小，棕色玳瑁眼镜？”
“是啊是啊！”高洁激动得双手握拳，“原来我早就认识秦医生的妈妈！天呐！你知道吗，我当时先兆流产，哭得稀里哗啦，姚医生劝我别哭。她说，哭得越狠，流产越快，吓得我立刻止住眼泪。”
秦非笑着点头，“我妈不是传统慈母，她说话比较理性。”
高洁兴致很高，继续说：“她让我回家躺着，不用吃药打针，尽量平躺。她说，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不强求，自然界都是优胜劣汰……诶，姚医生一直在工作，你儿子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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