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昼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林霓已经裹着她的被子躺在了大床一侧，只占了整个床四分之一的位置。
“这么早睡得着吗？”
林霓刷着手机视频没有回头：“躺着玩手机。”
身侧的位置略微下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林霓知道是徐昼上床了。
“啪嗒——”徐昼关了房间的顶灯，只留了两边床头的夜灯。
林霓退出视频软件，转过头对他说：“我有个问题。”
“嗯？”
“你家条件还挺不错的，你这么随便跟我结婚，就不怕我图谋不轨分你的家产？”
徐昼勾唇一笑：“家产？负的算吗？我在外面欠了不少钱，负债要是也算夫妻共同财产，你愿意帮我一起还我没什么意见。”
林霓皱皱眉：“你瞒着你家里人借的钱？你是赌博吗？为了还钱才去找富婆的？”
徐昼不答反问：“怎么突然好奇我的事了？对我有意思了？”
林霓眉头皱得更紧：“就是单纯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
徐昼笑着凑过来：“现在才觉得是不是太晚了？证都领了。”
“又不是不能离。”林霓重新背过身刷视频，“等任何一方遇到喜欢的人，另一方都无条件配合离婚。”
这话林霓专门为徐昼说的，毕竟她很难再喜欢上谁了。
但徐昼多半有个白月光，万一哪天白月光回来了，她不想成为他们Play的一环。
徐昼没有应答，林霓也没在意，刷到一个电影解说的视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徐昼就这么安静地盯着林霓的后脑勺躺着，黑眸幽暗。
张口闭口都是离婚。
这女人还挺无情的。
林霓切换视频的间隙，觉得身后的徐昼安静地出奇，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已经睡着了？
她转头一看，猛然四目相对。
一想到徐昼刚才可能一直盯着她后背看，立马涌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惊悚感：“你……你干嘛？”
他先前就说徐园闹鬼，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徐昼不慌不忙：“听你放的视频。”
林霓：“你自己没手机啊？”
徐昼：“充电。”
林霓一时无语，背过身去继续刷视频。
其实她觉得徐昼人品还行，虽然总是口嗨开黄腔，但并不会真的做什么猥琐下头的事。
就连前两次经历，都是她先主动提的。
对于干他那行的人来说，欲望成了工作，恐怕早就对那些事烦腻了，尤其还是她这种不给钱的。
就好比打工人免费加班，只会怨气满满。
所以林霓和徐昼睡在一张床上其实挺踏实的，即使不来例假她也没担心过徐昼会对她图谋不轨。
以至于林霓刷视频刷睡着了。
徐昼听着那个视频重复了两遍，才意识到林霓睡着了。
怕林霓没睡熟，他故意等了大半个小时，才伸手去拿她的手机。
关了视频，翻看起来。
像他自己的手机一样。
相册里面照片很少，截图占了大半，风景照和美食照居多。
“我的收藏”里有几张她对着镜头臭美的怼脸自拍照，明明很好看的一张脸却被她自己拍得呆呆的。
最后是两张她和江序的合照，时间显示是四年前的五月二十六。
她十八岁生日。
徐昼觉得碍眼，退出了相册。
谁知一打开微信就看见被置顶的“序”。
不是“江序”，不是“哥哥”，是“序”。
“序”下面是两个学校群聊，接着是她妈妈，然后才是他。
对他连个备注都没有。
徐昼点开自己的聊天页面，把林霓那几张单人自拍发送到自己手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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