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细微的抽噎，他才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低声道：“没有没用。”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用他特有的、直白的方式说道：“你在这里，就够了。”
对他而言，她不需要会做什么，不需要多么坚强，只要她好好地待在他能看到、能触碰到的地方，就够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瞬间抚平了白露心中所有的不安和自怜。她仰起哭得红红的小脸，看着他冷硬面容上那难得的、专注而温柔的神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主动凑上去，用还带着泪痕的脸颊蹭了蹭他的下巴，像只寻求安慰的小猫。
多吉身体微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蹭着。他甚至微微低下头，方便她的动作。
雨还在下，屋里却暖意融融。炭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和红糖的甜味。
整个下午，多吉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不想吃东西，他就让卓玛熬了最软糯的米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她嫌药汁苦，下次喝药时，他便会提前准备好一小碟野生蜂蜜，让她喝完药后立刻含一点在嘴里。她因为腹痛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他便一直用手掌贴着她的小腹，用体温温暖她。
他话依然不多，但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写满了无声的纵容和宠溺。白露在他这般精心的照料下，身体的不适似乎都减轻了许多，心里那份娇气，也化作了更深的依赖和甜蜜。
夜幕降临，雨声渐歇。白露偎在多吉怀里，小腹上覆着他温热的大手，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多吉，”她小声叫他。
“嗯？”
“你真好。”她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和满足。
多吉没有回应，只是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
窗外，云散月出，清冷的月光洒落高原。屋内，一室静谧，只有彼此交融的呼吸声，诉说着无声却浓稠的爱意。
这个生理期，因为有了多吉极致温柔和耐心的对待，对白露而言，不再是一场难熬的折磨，反而成了她被他捧在掌心、极致宠溺的，一段独特而甜蜜的记忆。
高原的清晨，总是从一种近乎神圣的宁静开始。天光未亮，万物尚在沉睡，只有远处雪山之巅最先染上一抹淡淡的金红。多吉的生物钟精准得如同刻在骨子里，在第一缕微光穿透云层前便已醒来。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习惯性地先侧过头，看向枕边人。
白露睡得正沉。经过他昨日一整日细致入微的照料，她生理期的不适似乎缓解了许多，眉宇间那抹因疼痛而生的轻愁已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然放松的恬静。她面向他这边，半边脸颊陷在柔软的羽毛枕头里，压得那饱满的唇瓣微微嘟起，像邀请品尝的果冻。长睫如蝶翼，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扇形阴影，随着她平稳的呼吸轻轻颤动。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黏在她光洁的额角和莹白的脸颊上，平添了几分不设防的娇憨。
多吉的目光，如同最细腻的工笔画师，一寸寸描摹过她的睡颜。心底那片名为白露的柔软之地，像是被温暖的泉水浸泡着，舒展开难以言喻的满足。他极轻、极缓地伸出手，用粗粝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将她颊边的发丝拨开，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生怕惊扰了她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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