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接得很快。
“帮我查一个人。”她说，“锐影娱乐的实际控制人是谁？”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你在查谁，心里应该清楚。这个人不想被找到，但他想重建旧秩序。”
“谁的旧秩序？”
“被你打碎的那个。”
电话挂了。
她放下手机，打开电脑，调出锐影娱乐的股权结构图。页面铺满整个屏幕，十几家公司层层嵌套，像一张看不见尽头的网。
她拿笔，在其中一个名字上画了圈。
这个名字还没公开，也不是法人代表，但在多条资金链交汇处都能看到它的影子。
她盯着那个名字，一动不动。
十三楼办公室，周予安还在工作。
他刚完成对锐影旗下艺人的行程交叉分析。发现其中有三人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公司的宣传物料中，时间重叠超过72小时。这说明他们共用同一个幕后团队。
他关掉页面，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话：敌人急于出手，说明我们在前进。
然后他合上电脑，站起身。
走廊灯一盏盏熄灭。他走过安全门，刷卡离开大楼。
外面风很大。
他拉紧外套，走向街角便利店。
买完咖啡转身时，看见写字楼一楼大厅有个人影站着。那人没穿工服，手里拿着文件袋，抬头看了眼13楼的方向。
周予安停下脚步。
他没有走近，也没有离开。
他站在原地，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那个人掏出手机，低头打字。
周予安站在街角便利店门口，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盯着写字楼一楼大厅里的那个人影。那人还站着，手里拿着文件袋，抬头看了眼13楼的方向，然后低头打字。
周予安记下了时间：22:17。
他没靠近，也没走开，只是掏出手机，发了一条加密消息给顾知遥。内容只有六个字：“楼下有人盯你。”
半小时后，顾知遥的电脑弹出提示音。她正在核对一份合同审批流程，手指顿了一下，点开消息。看完后，她直接调出大楼外围监控系统，输入时间段，开始逐帧回放。
画面里，风很大，路灯昏黄。那个穿深色夹克的人在七点四十三分进入镜头，一直等到八点二十分才离开。期间他换了三个位置，每次都避开摄像头正对角度。最可疑的是，他每次移动前都会先看一眼13楼的窗户。
顾知遥把这段视频标记为“高危行为”，顺手导出数据包。她又调取过去三天的记录，发现同一辆黑色轿车连续三晚出现在街角盲区。车牌被遮挡，司机始终低头，脸看不清。
她关掉监控界面，打开后台程序，将一部旧手机设为信号诱饵，放进通勤包。第二天一早，她故意让司机开车绕路，从东环高速转到南区写字楼停车场。那部旧手机全程开启定位。
九点零五分，她收到追踪反馈——信号出现在两公里外的废弃工业区停车场。
手机还在运行，GPS坐标稳定刷新。
顾知遥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有人在实时跟踪她的动向，而且手段专业。不是普通的商业间谍能做到的。
她立刻召见行政主管，调阅近十天进出高层区域的权限记录。翻到第三天凌晨两点十五分时，一条异常记录跳出来：保洁员张明，刷卡进入财务层走廊，事由写的是“处理漏水”。但当天工程部没有任何报修工单。
她问：“这个人现在还在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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